对于顾妤这样的高岭之花来说,这样两个字吐出来还是有些羞耻的。就是先皇在时,即便爱她如珠如宝,她也只是依照规矩来叫陛下,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过。
这还是第一次,对着别人这样。
她面上尽量维持着矜傲冷漠的神色,但微微有些泛红的耳尖却叫人不由会心一笑。
谢枭本来也只是戏谑,却没想到能看见顾妤这样。
她容貌生的本就是人间少有,那样雪色肌肤下,只微微透出一点红来,就已经叫人心神鼓动。谢枭忽然有些明白傅今明了。
像顾妤这样的美人,虽似冰雪伤人,可却也有清冽如水之时。只肖一见,便魂牵梦绕。若是与她长久相处,必定会难以自持。
谢枭心中热了热,眸光却还是忍了下去。他想到之前在打听太后喜好时,无意中搜寻来的一个称呼,压下那些暗沉的心思,笑着开口:“玉娘所言不错。”
玉娘这个名字叫阿细心中微顿,忍不住吃了一惊。
玉娘是小姐还未出阁时在闺中所唤,入宫之后便再没有人提起,王爷怎么会知道?
她正想着,就已经有人敲门了。
顾妤朝阿细点了点头,阿细心中明白,一边问谁啊,一边走到前面去打开门。
顾妤被谢枭拉着手,装作生病的样子躺在榻上,两人俱是屏住心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禁军一进来便对着阿细面容仔细看了几眼,确定不是画上的人之后才问:“这院子里住了几人,都通通出来。”
阿细摇了摇头,有些为难:“家里女主人生病了,老爷正在卧房陪着。”
若是平常,这种私宅之事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是太后失踪,事关重大,搜查的几人也谨慎起来,互相看了眼后道:“既然你家主人不便出来,那我等便得罪了。”
他推开阿细,一直往内走。
外面士兵的声音透过廊间传过来,顾妤心中微微有些犹豫,便见谢枭忽然翻身上了榻上。
红色的罗帐下,两人几乎面贴着面。顾妤下意识的要推开,下一刻,就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掌心紧握着,闭上眼,感觉到耳边一道热气划过,听见那人低声道歉:“太后得罪了。”
那热气顺着眼尾划过,落到修长的雪颈之上,温柔中透着些情/欲/。
领头的禁军刚推开门,就看见了这活色生香的一幕。
那男子将女人身体全部挡住,只露出一张姿色平平的面容来。领头的禁军心中顿了顿,莫名觉得那女子感觉有些熟悉。
这人曾经在宫中见过太后,在听见声音时,谢枭就知道来的是谁。
来的若是其他人还好蒙混,但这几人之前曾经在章华宫当过差,比旁人要熟悉顾妤的多。只要是露出一丝马脚,都有可能会被认出。
更何况,虽然易了容,但是顾妤冷然的气质却很难遮掩。
谢枭心中微沉,无奈之下只能这样。
他一边用眼神示意,一边抬起头来应对外面的动静。
头领正疑惑着,就见那穿着里衣的男人抬起头来,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几位军爷这是?”
如果底下那人是太后的话,这人难道是漠北王?
头领被自己的猜测吓到,顿觉之前的熟悉感是多心了。在男人尴尬的开口后淡淡将画像拿出来:“你们可见过这三个人?”
谢枭看了眼,摇了摇头:“没见过,军爷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那几位禁军见一问三不知,便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收起画像转身离开,一直到脚步声远离,顾妤才松了口气。
她刚才差点以为骗不过去,没想到谢枭还有这一招。
在人走后,她伸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阿细去外面送那些禁军了,这卧房里现在只剩下了两个人。谢枭抿了抿唇,忽然开口:“太后可觉得闷?”
顾妤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接着,脸上的面具就被人揭掉。骤然以真面目相对,叫顾妤心中微微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在离的这么近的情况下。
她眉头微皱,冷声开口:“刚才多谢漠北王,不过王爷可以起来了。”
她鸦羽似的青丝微微散开,更衬的肤色雪白。刚才因为动作亲密,露出了些带着吻痕的雪颈,谢枭眸光暗了暗。
却并没有听她的话起来,而是摇头沉声道:“玉娘应该叫我夫君的。”
这样的称呼和姿势在他说出后,连自己都怔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顾妤若是这时还看不出他是在戏耍自己,就是真的傻。
她一把推开谢枭,坐起身来,冷声道:“漠北王还请自重,虽然落到这步境地,但本宫也不是随意任人欺辱的人。”
顾妤说这话时眼神冰冷,语气也肃然。之前好不容易拉进的距离在这一刻好似又远了些。
谢枭叹了口气,收起笑意,并没有在意她的态度,只是道:“臣只觉得太后心情不好,想要逗逗太后,没想竟惹了太后生气,是臣之过。”
他有模有样的弯腰赔罪。
顾妤满肚子的火发不出来,知道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治他的罪,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只能咽下怒火,在心里和系统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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