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后悔无比,一时不知所措,恨不能时光倒流,重回当日,他绝对不会在姚守宁面前表现成这个样子。
世子思维发散,越想越无语,甚至怀疑如今姚守宁迟迟没有感受到自己心意,兴许是自己当初表现太差的原因。
“你听我说!”
姚守宁说完这话,见陆执突然呆滞,似是心不在焉,她顿时急了,探出手臂,拉扯世子的衣摆:
“这件事事关重大的!”
陆执强行振作,点头如小鸡啄米:
“嗯嗯嗯。”
姚守宁也不知他为什么突然神情不对劲儿,但她心中有事,便顾不得与世子东拉西扯,直接就道:
“当日为了查找‘河神’,你制作了一册皇室秘录,还记得吗?”
“记……记得。”世子点头。
“那皇室秘录之中,记载了自大庆成立以来,登记在册的皇室后裔的资料,同时还有隐埋之处。”姚守宁再追问。
说到这里,陆执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没有再任自己的思绪沉溺于儿女私情之中,脑子飞速的运转,甚至已经开始回忆起那本‘皇室秘录’的详细资料。
这本书是他亲手抄录,为此耗费了不少心血,里面的内容他大多都还记得。
姚守宁不可能凭白无故提起这事儿,陆执迅速反应过来:她是听了自己讲到晋地的妖邪大案,恐怕想到了什么线索,并且预知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才会如此着急。
“你怀疑,这些年来埋葬的大庆皇室后裔出了问题?”他反应也是敏锐,凭借对姚守宁的了解,及两人相处出的无形默契,一下直指问题中心。
与他说话实在省力,姚守宁省下了大费唇舌解释的功夫,闻言点了点头:
“宫中出了事。”
陆执才刚回神都,对于帝都发生的事并不了解。
他只知道神启帝下令封城,且张贴榜文,宣称要缉拿陈太微、释放抓捕的妖化平民,以及与妖共存。
至于具体的内容公告他并没有详细的去追问并了解,准备先送姚家人回去后,再派人打听。
姚守宁将自己借程辅云的眼睛‘看’到的一幕告知陆执,“程公说,皇室城下镇压着妖王的本体。”
“……”陆执愣了一愣。
姚守宁并没有给他震惊的时间,又话锋一转:
“不过程公的消息也不是完全的准确。”
她这话前后也算矛盾,陆执嘴唇动了动,但目光却与她视线交汇。
少女的脸颊微白,先前突如其来的头疼让她的双腮血色尽失,但如此一来却越发衬出她那一双眼睛的美。
在雪肤映照下,瞳孔呈现出一种勾人心魄的黑,如蒙了一层若隐似无的水气……
但这个时候让世子出神的并不是姚守宁的美貌,而是她眼中带着的迷人自信。
皇宫之下、镇压妖王本体,这两个关键的信息,以及他与姚守宁数次携手行动所培养出来的特殊默契,让他若隐似无的领会到了少女未完之语。
“你是说太祖遗躯……”
他反应很快,但姚守宁先是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对也不对。”
她从苏妙真的怀里缓缓的坐起了身,说道:
“我开始也是这样怀疑的,直到我表姐说,她被狐王附体时,得知了一个重要的讯息——”她并没有卖关子,“狐王的本体并不完整。”
姚守宁的这话并没有引起陆执的异样神情。
身为皇室后裔,他对于当年朱世祯分解狐王魂、身的传说也略有了解,皇室一些秘录之中甚至有记载。
不过因为年代久远,难以考证,后来逐渐成为传说,如今才得到证实。
但就算是这样,陆执等人的目光仍透过车窗,落到了苏妙真身上。
她有些局促不安,下意识的就想掩唇:
“我也只是胡乱感应,未必当真——”
“不。”姚守宁摇了摇头,“是真的。”
她强调了一句:
“我已经得到了具体的消息,当年太祖确实是将狐王的肉身和魂体分开,并以自身血脉、国运为祭,将狐王肉身打碎,用以封印。”
姚守宁没有具体说消息的来源,但辩机一族的消息灵通,且神通广大的印象早就已经刻入陆执的心中,他很快接受了这个讯息。
“我开始没将程公‘说’的话与这个消息相结合,直到世子你提到了晋地的大案。”
少女深呼了一口气:
“如果狐王的肉身被打碎,且是受朱氏血脉克制、封印,那么晋地发生的大案就不再是巧合了。”
接下来的话用不着她再多说,陆执身旁的罗子文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四百年前的代王墓中,代王尸身被亵渎;晋地立安县的西山村中,号称是当年废太子的流放之地,而恰好山中主墓之内,亦发现了遭妖邪寄生的尸体。”
“不是号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