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泽沉声道:“真空我们已经找到了。”
“哦?”宁久眼前一亮,“大师人在哪里?”
郁泽道:“他本来是与我们一同抵达剑宗山脚下的,却在我准备突破进来的时候,突然和韩冲一起消失了,至今也没有现身。”
“什么?韩冲?”宁久皱紧了眉头,“我还以为他是负伤潜逃,怎么会和真空大师在一起呢?难道是他劫持了真空大师?”
“不,他劫持的人是小五,”郁泽伸出手指点了点官梧的小脑袋,“不过很快就被我找到并解救了下来,小五一点事也没有。”
宁久道:“那真空大师……”
郁泽道:“韩冲将小五劫持到了人魔两界的交界禁地,我们是穿过禁地后才遇到真空大师的。”
宁久道:“那是何处?”
“这我也不清楚,”郁泽道,“但有一点我敢肯定,真空大师绝不仅仅是露音寺主持师弟这一个身份这么简单。”
原本跪在一旁的某个露音寺长老闻言,忍不住反驳道:“你这魔头,休要诋毁真空师兄!真空师兄在我露音寺任职数百年,从未出过差池,人品也是人人可鉴,你不要以为就凭你这三言两语,就想诽谤真空师兄!”
“闭嘴!”郁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道魔气封住了他的哑穴,那人顿时再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用铜铃一般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郁泽,脸色也因为体内的魔气躁动而显得有些狰狞。
其他几个长老见他这般下场,原本的不满也不敢表达出来了。
郁泽顿了顿,继续对宁久说道:“我们找到真空的地方,是一处类似于桃花源的地方,坐落在一群山峦之中,具体位置我并不知晓。只是他在与我们一同相处的几日中,对韩冲表现出的熟稔和亲近,绝不是第一次见面就可以有的。更何况韩冲是魔族,就算真空再大度,再宽容,也不可能与他如同朋友一般相处的。”
宁久沉吟道:“不论如何,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真空大师找出来吧。”
他扫了一眼那几个长老,“总要先把这些家伙的嘴堵上,真空大师无恙,那他们就没有理由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郁泽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阵更大的哄喧声从山下传来。
官梧耳朵动了动,忍不住朝下面看了过去。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正在朝这里冲过来,少说也有上百人,大部队周身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魔气。
宁久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郁泽平静地道:“这些都是我留在遮天宫里的手下,听从我的命令前来增援。”
官梧恍然大悟,原来那哨子是作这个用途的。
而宁久则是一脸无语,“你真是……还嫌我们这里不够乱吗!”
郁泽朝那些光头长老抬了抬下巴,道:“反正他们都觉得你们和我这个大魔头勾结在了一起,不论你们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还不如利用一下我手下的魔修和魔族,把这群道貌岸然的老家伙们一掌打回门派,再也不敢来进犯。”
宁久:“……”
说得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眼睁睁地看着那大片大片的魔修像蝗虫过境一般碾压过那些外派弟子,宁久在觉得惨不忍睹的同时,竟也觉得有些暗爽。
很快,那些攻山的弟子就都被压制了下来。
一名小头目一样打扮的魔修跑了上来,在郁泽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了一块黑色的石头。
官梧好奇地想要用爪子去摸一下,却被郁泽凶残地打掉了。
宁久也好奇地问道:“这是何物?收缴来的?”
“不,是用来找人的。”郁泽说完,便将手中的黑石用力一捏,化作了齑粉。
不远处的树林后突然传出了一阵呕吐的声音,不多时,韩冲阴沉着脸色,率先走了出来,而跟在他身后的,不用说,就是真空大师。
只是真空大师的状态看起来不甚安好,胸前的僧衣上染了大片的鲜血,嘴角也有未擦尽的血沫。
真空大师冷冷地看着郁泽,全无之前的和蔼可亲。
官梧有些发怂地夹住了尾巴,爪子也无意识地勾住了郁泽的头发。
郁泽将手伸到了头顶,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耳朵。
官梧舔了一下他的手指,却舔到了一点石头的碎屑,顿时呸呸两声,吐了两口唾沫。
他知道,真空大师之所以会受伤,绝对是郁泽捏碎了那块石头的缘故。只是那块石头究竟是什么东西,却是不得而知了。
真空大师咳嗽了两声,在地上几位长老震惊的目光中,目光如利刺一般盯着郁泽,“那块石头,你是什么时候炼的?”
“十六年前,诛仙台之事后。”郁泽平静地说道。
“十六年前……”真空大师喃喃着,“竟是这么早?你看出什么了?”
郁泽嘴角一咧,冷声道:“大师,当年的灵鬼,应该就是你吧。”
真空大师眸色一寒,道:“你什么意思?”
“其实我当年就已经对你起了疑心,却苦于没有证据。”郁泽道,“若只是平常的事件,我是断不会插手的,但是……”郁泽的声音变得狠厉起来,“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害死官梧!”
“官梧是自杀,与我无关。”真空大师这么说,显然就是间接承认了自己是灵鬼。
一旁跪着的几个长老都惊呆了,听到这个消息的震惊甚至比真空大师死在他们面前都要强烈。
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真空大师回头,看着他淡淡一笑,眼底却是让之心惊的陌生神态,“我说的话,你们难道还听不懂吗?”
“不……这不可能……”那几个长老完全不敢相信,“真空师兄,你素来仁爱,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你们不也做出了不分青红皂白便攻打另一个门派的事情吗?”真空大师说道,“你们比起我,也差不了多少。”
“这怎么能一样!我们是为了救你啊师兄!”其中一个长老戚哀地叫道,神情无比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