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舟彻底放下心,武缮舟对杏仁过敏的事,只有那么一次,只要别人不知他突然发病,肯定联想不到一起去。
“为何不早说?能耐了,忍到不能忍了,还能顺便陷害一把?嗯?”阎云承一想到这小东西差点将他吓死,就忍不住将揪起来揍一顿,可又心疼不已。若是先前还不觉得,这次小东西出事,阎云承才察觉到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他抱着对方昏迷的身体坐在马车里回程的途中,那种再次要失去最亲近的人的感觉,铺天盖地的下来,就想当初年幼的时候,母妃离开他的时候,那种绝望与无助。
可那时候,他至少还以为父皇是他的支柱。
但如今,只剩下这个小东西是能信任,能全身心亲近的了……
如果对方也出事了……
阎云承不知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他的手指几乎每隔一会儿就落在少年的鼻息间,确定对方还活着。
后来,确定是过敏,喝不进去药,还是他一口一口喂进去的。
直到稳定下来,到如今对方醒来,过了一天一夜,阎云承都没合过眼。
可这些感觉,他都不会告诉这小东西。
不舍得。
巫舟还是觉得浑身痒得厉害,在阎云承怀里扭来扭去:“殿下,我能不能挠一挠?这太难受了。”
这已经够惨了,殿下还握着他手不给动。
“不可以。大夫说挠了就会留疤,你确定想以后好了之后,一身的疤?”阎云承故意吓唬狗子,“本来就一脸毛够辣眼睛的,若是再弄一身的疤,就不要你了。”
巫舟:“殿下……”他才不信,可想到那画面,的确挺惨。
巫舟老老实实耷拉下脑袋,蔫蔫的:“哦。”
阎云承忍不住声音放柔了:“行了,等下喝点粥,喝了药之后,我给你涂了药膏就不痒了。”
“真的?”巫舟激动起来,“那先涂先涂,我自己涂就行了。”
虽说大家都是男的,但……全身都涂,怎么想怎么奇怪啊。
阎云承扫了他一眼:“那晚了,昨晚上就是我帮你涂的。”
巫舟目瞪口呆:“昨晚上?我睡了多久了?”
阎云承:“一天一夜了,如今是你昏迷的第二天的晚上。”
巫舟:“……”他这一觉还真挺能睡的,怪不得这么饿……巫舟眼巴巴瞅着阎云承,“殿下,能不能吃顿好的,只是喝粥,是不是惨了点?”
“你要忌嘴。”阎云承想到他这模样就是贪嘴惹的祸,指腹摸了摸他的脖子,上面还有不少红点,声音低下来,眼神也带着愧疚:“早知道,你不给你点心吃了。”
原本是舍不得小东西挨饿,未曾想,那三块点心,却让对方受了苦。
巫舟心里一暖,脑袋蹭了过去:“殿下又不知我会过敏,这本就是无法预测的事。殿下别难过了,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