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二皇子有这个胆子谋反,否则,还真没任何悬念了。不过阎帝如今正值壮年,大权在握,想谋反还真不可能。
这件二皇子谋害大皇子一案,不过半月,就审理的清清楚楚,二皇子一开始拒不承认,到了后来,阎帝亲自去见了对方一面,不知阎帝说了什么,也许是面对证据无法狡辩,二皇子终究还是承认自己因为嫉妒鬼迷心窍生出了那种心思。
巫舟再次得到消息的时候,是阎帝派人请阎云承进宫。阎云承换了朝服,抱着变回狗子的巫舟,由梁公公推着,进了宫。
阎云承直接被推着进了金銮殿,自从回来之后,因为腿疾,阎云承再也没有上过朝,这次还是一年之后再次踏入这个地方,他抬起头,望着上方的阎帝,金碧辉煌的宫殿,他竟是生不出半分情绪的波动。他脑海里走马观花般的闪过过去的近二十年,他从牙牙学语到被立为储君,至此将百姓、百官、父皇、天下,全部都装入了心里。
唯独,却少了他自己。
可他满腔的热血,最终却因为太过在意这些人,被一盆冷水浇得彻底,心凉了,如今再次回到这个地方,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阎云承敛下眼,推着轮椅到了正中央,拱手:“儿臣见过父皇,儿臣双腿不便,恕儿臣不能行礼。”
他的嗓音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
文武百官瞧着这一幕,原本不久前再次见到大皇子的时候,更多的是遗憾。
遗憾他们大阎国少了一位为百姓着想的储君,可知道大皇子竟是被人害成这样之后,心情颇为复杂,更多的是愤怒,可愤怒之后,望着面前心如止水澹然冷漠的男子,突然怀念起当年在朝堂上那个鲜活的太子。
百官对视一眼,眼眶竟是红了:可惜了。
巫舟老老实实趴在阎云承的腿上,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突然庆幸幸亏阎云承的腿是好的,可如果……如果对方没有那种血脉……巫舟想想就觉得心惊,忍不住肉呼呼的小爪抱紧了阎云承的一条手臂。
后者身体一僵,随即放软了身体,不动声色地摸了摸他的头。
阎云承刚踏进来的时候心底的那些恍惚与阴郁,被狗子的这一番举动给驱散了,捏了捏小爪,心情平静了下来。
阎帝望着这一幕,心里更加难受,说不出话来,干脆直接一摆手。
不多时,由近卫压着二皇子带了过来,不过半月,二皇子整个人都是颓靡的,看到阎云承咬牙切齿,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他到现在其实也不信父皇会杀了他,更何况,父皇也保证只要他坦白,他不会杀他,所以,他还是能卷土重来的。
二皇子跪下的时候,还是抱着这种希望的。
可等阎帝终于开了口,二皇子却傻了眼,只听对方缓缓道:“相信诸位爱卿也都知晓了这件事,二皇子谋害兄长在前,如今真相大白。朕身为一国之君,首先是个君主,才是一个父皇,他们两人都是朕的皇子,手心手背虽说都是肉,可犯了错,就要认罚。所以,朕如今当着众卿家的面,就宣布两件事,第一件事,从今日起,罢黜二皇子王爷封号,贬为庶民;第二件事,就是朕想将对于二皇子要如何受到惩罚,交给大皇子才裁决……不管大皇子做出任何惩罚,尔等不可异议。”
阎帝此话一落,众人都是一惊,没想到皇上竟然一出手就是直接……
二皇子更是傻了眼,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阎帝:父、父皇不是说不要他的性命吗?等对上阎帝阴沉无情的目光,二皇子浑身一软,是啊,父皇是说了不要他的命,却没说、没说……可没说别人不要他的命!
父皇竟然诳他!
众大臣对视一眼,出列齐齐行礼:“臣附议。”都到了如今这种局面,再反驳也没意义,顶多是让皇上心生不满。
阎帝满意地询问一直垂着眼没说话的阎云承:“大皇子,你想如何惩罚与二皇子?”
阎云承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