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雄赳赳气昂昂的舟某人,最后还是屈服在了阎某人的“花言巧语”的“哄骗”中,提前“排演”了一番。
因为当晚效果极佳,某人心情大悦,以至于武安侯心惊胆战亲自过来云王府,等见到嘴角带着笑的大皇子,吓得腿一软,心里忍不住抖抖抖:吾儿,你莫不是……已经归西了?
阎云承原本正坐在大堂上,脑海里闪过离开前,瞧见被装扮的“小可怜”模样的巫舟,就联想到昨夜“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猿意马,嘴角的笑意在对上武安侯时,冷凝了下来,淡淡道:“坐。”
武安侯已经一个月没睡好了,如今满脑子都是武缮舟凄惨的模样,忍不住差点老泪纵横,最后舍下老脸,望着阎云承,“殿下,老臣……想见犬子一面。”是生是死,至少让他亲眼瞧见了,他才放心。
否则,若是真的已经……已经死了,至少,让他给弄个坟立个碑。
他就怕殿下万一心肠硬一些,直接给扔出去喂了狼。
阎云承坐在那里没说话,只是沉着脸静静看着他,武安侯心里没底,咬着牙,打算舍下老脸直接跪地,若是今日不让他见到人,他就不起来了。
不过在武安侯就要跪地的时候,阎云承终于开了口:“跟本王来吧。”
武安侯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殿下?”殿下竟然真的让他见了?
武安侯眼底涌上激动之色,看阎云承坐在轮椅上往外走,连忙想要帮忙,被拒绝了之后,赶紧跟了上去。
阎云承在前面带路,一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人,最后,等踏进主院,瞧见空无一人的院子,越是往里走,武安侯的心越凉。怪、怪不得这些时日丝毫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原来……殿下竟是从未让人踏足么?
武安侯原本激动的心,彻底凉了下来,那岂不是就算是真的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或者,就算是求饶求救也不会有人知道?
阎云承一路上没什么表情,到了专门为了这一场戏“准备”的房间外,他到了近前,让轮椅停了下来,坐在那里冷冷道:“进去吧,他就在里面。”
武安侯抖了抖身体,抬步朝前走了进去,推门的时候差点没将门推开。
阎云承没进去,只有武安侯一人走了进去。
武安侯一抬进去,就感觉整个房间凉飕飕的,无声无息的,而且四周没有窗棂,房间很暗,也没任何人气儿,武安侯越发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是不是对的。等他绕过屏风,终于看到了一张床榻,床榻上落下了床幔,加上房间里光线不好,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身形,蜷缩在那里,弓着身,缩成一团,怎么看怎么可怜。
武安侯忍不住唤了声:“舟儿……”
只是刚上前两步,却被阻止了:“父亲先别过来。”
“为什么?舟儿,是不是……是不是殿下罚你了?”武安侯犹豫了半天,还是用了一个罚字,其实想想也知道,这逆子将殿下害成这模样,连二皇子如今都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更何况是这逆子?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武安侯恨铁不成钢,可最后还是不能不管。
“儿子……很好,殿下他,也很好。”巫舟这话说得时候,放得轻轻的,很低,虚无缥缈的,怎么听都不像是自己很好的样子。
可对方不让他靠近,武安侯也不敢,怕惊扰了对方,加上房间里太昏暗,房间外的回廊下还站着阎云承,武安侯也不敢乱来,可他就算是视力再好,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巫舟之所以选了这么一间房,没有窗棂,又暗又阴冷潮湿,为的就是这个,武安侯是练武之人,耳力眼力不错,他虽然化了妆,加上身上那些七七八八的痕迹,的确是“惨不忍睹”,却也难保万一武安侯眼尖瞧出是化妆,就前功尽弃了。
于是,巫舟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这么一间房,因为位置偏,刚好处于角落,被藤蔓遮挡,加上没有窗棂,不透风,加上那些妆容,完全就是一个小黑屋,也极为符合他如今的人设。
武安侯心疼,却也忍不住叹息,“你……这是何必?当初就不应该这么放任你胡来。”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玩的这么大,求而不得竟然能做出这等事……他如今能见对方一面已经是奢求,也舍不下脸让殿下放了他,殿下也不可能给他这个面子,只能求对方留一条命了。
“儿子不后悔,却也知错了。父亲,原谅儿子不孝,以后……你就别来了。你瞧着儿子如今这模样难受,儿子也……就让儿子后半辈子待在殿下身边赎罪好了。”巫舟一声长叹,那气若游丝的嗓音让人觉得仿佛对方下一刻就可能断气。
留下的时辰不多,武安侯听到这,终于忍不住快步走上前,猛地撩开了帷幕,而帷幕撩开的瞬间,就看到对方猛地回过头,一头墨发披散开,却也遮挡不住嘴角眼角还有露出的锁骨上的一些淤青与痕迹,更甚至,武安侯甚至从对方裹身的锦被下看到蔓延到里面的锁链,难以置信:“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