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啊——”
这一夜在柳清音的记忆中,全然支离破碎。
受那药效支配,她根本没有半点推开王寒令的力气,任她咬碎银牙,心中万般不情愿,可身体却极为配合,缠着王寒令,不顾他伤势未愈,不眠不休,求索无度。
直到次日百药峰的人开启洞府时,二人尚未停歇。
珍液池旁,一片狼藉。
何长老与众弟子:“……”
所以剑君这是好心办坏事反倒成全了一桩好事?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魏凉耳中。
魏凉带上林啾,来到百药峰。
此刻,柳清音已被几个女弟子摁着灌下了解药,穿好了衣裳。
王寒令一脸魇足,唇角满是坏笑,目光仿佛能穿透柳清音的衣裳,死死粘在她的身上。
“师尊!”见到魏凉,柳清音喉中溢出一声痛呼,“我……”
魏凉看看她,再看看王寒令,面露了然:“柳清音,你不愧是我万剑归宗的弟子,很有担当。”
柳清音:“???”
魏凉语气温和:“既然你已主动治好了王寒令的伤,我若再罚你,未免不近人情了。柳清音,你便随他去吧,既往不咎。”
柳清音大惊失色:“师尊!我不是……”
仿佛一团棉花堵住喉头,柳清音忽然语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什么?说自己不是主动的吗?可是王寒令脸上脖颈上,处处是挠痕和吻痕,那些青红的痕迹,那满地的污渍,好像一个个巴掌,甩在自己的脸上。
怪谁?怪师尊吗?不能!师尊他那么好,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可他仍信!他那么关心自己,力排众议,护着自己,还让自己到珍液池治伤!
他只是让自己来治手臂上的伤,也没让自己脱掉衣裳跳到池子里去啊!他分明处处维护自己,满心要对自己好,可自己偏偏把一切都搞砸了……
怪何长老?似乎怪不上,何长老每次想要说话,都被自己不耐烦地打断……
都怪林啾,都怪林啾……都怪林啾害了自己……
她想要把一切的错都推到林啾头上,可是这小小的洞府之中,仿佛还回荡着昨夜自己的纵情之声,空气中那些令人难堪的味道就连珍液池的药味都掩盖不去。
就算是林啾害的那又怎么样?就算杀了她那又能怎么样?自己在师尊的心中,已经脏了、废了啊……
面对着魏凉,柳清音终于骗不了自己了——是自己不对,是自己对不起师尊,师尊他那么好那么好,自己却已经变得这么肮脏了……这件事,如何能怨师尊,如何能怨师尊!
完了,完了!竟让他看见了最不堪的自己,此情无望了!还有这些人,还有这些人……自己的身体,自己与王寒令苟合的模样,全被他们看去了!那些鄙夷的目光,那些丝毫不加掩饰的议论声,就像无孔不入的鞭刑,一下一下抽在身上……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状若癫狂,抓住自己一头乱发,像母兽一般,发出了最原始的咆哮——
“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啾站在人群中,望着发了疯的柳清音,渐渐感觉到周遭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四周景象变成了拉长的漩涡,一切声音与画面都在逐渐远去,问心劫,渡了!
所以,被魏凉这般设计之后,柳清音她,终于问心有愧了吗?
像柳清音这样的恋爱脑,也就唯有这件事,能够攻破她的脸皮和心防了。
一切尽在魏凉的掌握之中。
林啾脊背丝丝发凉,忽然想起了秦云奚口中提过的那个,前世将他与柳清音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人——那个隐在王卫之身后,冷笑着操纵一切的人。
这个人是谁,已无需怀疑。
恍然回神时,林啾发现自己躺在新房中,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身旁是那个熟悉的人。
男人眸色深沉,单手揽着她,丝毫不掩饰目中的热烈。
彻底离开劫境了!
林啾:“……”所以被这样一个心机与实力双担的大佬看中,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啾儿,方才在劫境中,你最后一句说的什么?再说一次,我忘了。”
他语气平淡,手掌悄悄抚上她的脸庞。
“我,我……”林啾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我愿意做你的妻子。”
“嗯,知道了。”魏凉唇角浮起坏笑,俯身吻住了她。
林啾的头皮一下就炸了。此刻她的心很乱,乱成一团搅在一起的大毛线。
他知道她很紧张,于是慢条斯理地吻她。
她每放松一些,他便更近一步。
很快就像温水煮蛙一样,把怀中可人的小娇妻烹煮得鲜香扑鼻,适宜食用了。
林啾渐渐不那么紧张了。
她被他的气息环绕着,那样带着幽淡冷香的气息,令人心醉。他的身体是热的,唇是温柔的,他的怀抱安抚着她,帮助她一点一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衣裳。
她准备好了,眼见便要水到渠成。
他忽然温柔而又不容抗拒地,把她翻了个个儿。
林啾的脸顿时埋进了软枕中。
“唔?”她下意识地挣扎,肩和后颈处却被他牢牢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