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沈瑜停下脚步,看了看前台小姐姐,又看了看秦琼。
他有点搞不清现在的情况,秦琼喊他来酒店干什么?
秦琼见他一身正装规规矩矩的样子,问:“身份证带了吗?”
虽然不懂秦琼问身份证干什么,但生性老实的沈瑜回答:“带了。”
“带了就好,拿出来,登记。”秦琼松了口气,如果沈瑜没带,他就得把卓希喊过来。
“登记?”沈瑜疑惑。
“开房,”秦琼笑嘻嘻地,一把揽过沈瑜的肩膀:“你不会没有在外面开过房吧?”
沈瑜冷静下来,自己刚刚好像想偏了,秦琼让他用自己的身份证开房应该有其他目的。
他把身份证递过去,要了一间总统套房。
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沈瑜觉得几个前台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感觉她们有点兴奋?
开好房,沈瑜把房卡给秦琼,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于是开口:“表哥,我先回去了。”
秦琼笑嘻嘻地一边揽着他肩膀一边把人往电梯带,压低声音:“别动,先跟我上来,我有事问你。”
沈瑜皱眉:“表哥,有事你可以微信找我,或者电话跟我说。”
“电话里说不清楚。”
电梯到达楼层,秦琼打开房门,做贼一样拉着沈瑜进去。
顿林的总统套房很大,会客厅跟书房连在一起,卧室在最里面,床铺得整整齐齐,一副等着人睡的样子。
秦琼坐到沙发上,示意沈瑜坐到身边。
沈瑜浑身不自在,他僵硬着身体不动:“我就不坐了,表哥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
“小瑜,听说你现在接手了你爸的公司?”秦琼敛起笑容,表情是少见的正经。
沈瑜一愣,认真起来的秦琼脸色非常冷,但他本人似乎没意识到这点。
“是的,国外的项目已经完成,不需要我再两边跑。”
“安和这家公司,你有接触过吗?”
沈瑜皱眉:“安和背后跟孙家有关,我在跟孙家接触的时候跟安和老总在酒桌上有过几次见面,怎么,安和犯事了?”
秦琼是经侦局的人,他突然问起安和的事,十有八九是犯事了。
秦琼倒是真希望安和有问题,这样他就可以带着人光明正大的调查,而不是偷偷摸摸地来这里开房。
“说说你对安和的了解。”
秦琼背靠在沙发上,他不傻,虽然王助理没有明说,但他表弟气成那样,送来的男学生肯定有问题。
如果是平时他可能不会想这么多,但是陆月白在京市,由不得他不多想。
这次送一个有问题的男生,下次呢?
秦琼想起六年前陆月白那个眼神,一颗心沉下来,他绝对不会让陆月白接近知行,绝对!
“安和是近两年的新起之秀,除了跟孙家有牵扯外……”沈瑜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安和老总跟陆月白有过一次会面。”
六年前的家宴,沈瑜匆匆忙忙从国外赶回来,正巧在沈家大宅门前碰见来找沈知行的陆月白。
那时候临近中秋,天气本来很热,到傍晚的时候突然下了场瓢泼大雨,雨势很大,他们不得不放慢车速。
陆月白就站在雨中,他浑身都被雨水打湿,身形单薄,脸色苍白,又固执又可怜。
沈瑜当时不认识他,但既然能找到沈家大宅,就证明这个人跟沈家有牵扯,他让保镖打伞下车,想问清楚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沈家家宴,回来的亲戚太多,万一被哪个混账亲戚看见,可能会被赶走。
对方说他叫陆月白,来找沈知行,说他是沈知行的同学,有很重要的事来找他。
沈知行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地位显赫,不像会有这样的同学,沈瑜犹豫再三,决定进去问一问知行表哥。
他让人把伞给陆月白,让陆月白到门口挡一挡雨,说自己很快就会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秦琼从老宅里出来,他显然是听到了下人的汇报,整个人非常生气,一看到陆月白就骂了起来。
时间隔得太远,他记不清秦琼骂了什么,只隐约记得有这几句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来这里,真的是为了她吗?”
“我不想再听你的谎话,陆月白,你有说过一句真话吗?”
“虚伪!”
秦琼用“虚伪”两个字结束了骂声,他看到站在一旁的沈瑜,骂骂咧咧地让他快点进去,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看。
沈瑜不知道最后知行表哥有没有出去,他猜应该是没有的,因为他那晚一整晚都没有看见他,而秦琼……也绝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沈知行。
秦琼讨厌陆月白。
沈瑜是突然想起这件事才在秦琼面前提起陆月白的,如果秦琼没有提起安和,他都要忘了这件事。
如他所料,听到陆月白的名字,秦琼脸色很难看,比当年在老宅门口骂陆月白的时候还难看。
沈瑜张了张嘴,想问秦琼跟陆月白有什么恩怨,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陆月白,果然是你。”秦琼冷笑一声,他就知道自己的直觉没错,陆月白这个贱人,贼心不死。
不是秦琼有意侮辱他,而是陆月白的所作所为,只配用“贱人”两个字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