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穗是软的,手下方也是软的,细腻温热的感觉稍一碰上,清澜就猛地收回了手。
流悦歪头一笑,似是不曾察觉到清澜的不对劲,软声道:“剑修佩戴的剑穗有着特殊的含义,师尊不用勉强自己佩戴。”
“古书上说,造化灵根所生灵气对于伤势有奇效,那灵气所化物件想必效用相同,依师尊的境界虽然不需要此物但也算个心意。”
清澜面色温和,默默攥紧了手中的剑穗。
他需要。
但心里想着的自然不能说出口,流悦将后路几句话就堵上了,就算他此时表示自己很乐意佩戴也只会显得有些奇怪。
毕竟,元澜剑尊已许久未曾出剑了,连剑都用不上,又谈何剑穗。
清霜峰常年不变的漫天飞雪早早就因为另一个人的到来而变了景色,谈不上百花盛开,只能称赞几句生机盎然。
只有进过清霜峰的人,才能知晓昔日的孤寒凛冽刺骨寒风,如今仅多出这么几许生机就足以令人震惊了。
对待流悦,清澜用了十足的耐心,从她懵懵懂懂地吸纳灵气开始,照着自己的经验及古书经验笨拙地去一步步将流悦引入这个世界。
虽然流悦日日对着个冰山师尊,心里却一点没有不耐烦,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用着一张淡漠的面容不甚熟稔地教着自己早已知晓并精通的常识。
比起时不时去给景邵陵添个麻烦相比,她果然还是更乐意跟这个时时刻刻压制着自己的师尊相处。
流悦非常好奇,翻涌滚烫的岩浆之上,那岌岌可危的一座冰山到底能镇压住多久。
流悦羞敛着唇,轻声道:“师尊,我想要与邵陵回一趟世俗界。”
具体要做什么事,她并未多说。
但在日夜揣度流悦每个喜好习惯的清澜眼里,并未多说反而让他心情波动不那么强烈,至少有了缓和的时间。
他知道,出生世俗界的流悦不像他们对于那些俗礼看得那么轻,关于成亲等一系列礼节,她是很想办上一场的。
清澜眸中寒意加重,看着垂首借以掩住面上羞意的女孩,除却雪白额上那点极艳的红痣外,只有不停眨动的长睫忽上忽下,但他仿佛就能清楚地看到她眸中荡漾的羞涩,脸侧漫上的粉意,欣喜弯起的红唇。
每一处,都是直入心口的动人。
清澜淡漠的眸中有一瞬变得幽沉晦暗,似是浅层平静的水面被藏在深潭之下的巨兽狂乱地搅动,很快失态就被迅速收敛,只是眉眼间的冰冷又重了几分。
他刚刚忍不住想着,这个根本不了解修真界残酷法则的女孩,只要他想他就能轻易抹掉她所有的记忆认知,那些疯狂鼓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