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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事已毕,颜无既忍着疼痛蜷缩在榻上。
自从被压禁于此,不得见日月后,颜无既精神日渐消磨。每每性事过后,心力不支,隐生垂败之兆。偶从梦中惊醒,颜无既不禁惶恐来日灯枯油尽之惨状。
想到此,颜无既更是不安地抱紧自己,像婴儿在母体中一般。
伏元在颜无既身后打坐修炼。吐纳平缓,神色肃穆,身侧灵力清寒灵动,冷得好似寒冰一块。
颜无既偷偷用余光觑他,偷到他眉角挂了一颗汗珠。
他完全不似才历情欲之人。先前情迷意乱的抚慰和深入,恍若颜无既的一场痴梦。
是了,他这般的谪仙,情欲于他而言不过琢磨时光,怎同颜无既等凡人相似?有时颜无既常恨自己,为何非要尝遍背弃之苦才明白放手。修炼者一旦踏上修炼之路,便应抛却七情六欲,专心修炼,世间情爱历经百年亦终成黄土,没有任何事物能够不朽。
情之一字,更是如此。
颜无既听着水滴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过了许久,久到颜无既认不清时间,再醒来时,颜无既上半身趴在地上,一条素白的衣裳垫在胳膊下,而下身泡在温泉里,被人捉着腰狠狠地肏弄。
身后人一个深顶,颜无既绷紧身子呜咽着颤抖,敏感的穴肉纠缠着粗长的阳具,想将那杆肉枪吃到最深处。他的身体,早被改造得如同娼妓,一口湿漉漉的淫窍能吞会吐,恐叫任何男人都欲罢不能。
伏元似乎被身下的夹弄所取悦,倒吸一口气,又大力地碾进来。颜无既细细喘息,鬓边汗湿的发丝黏在脸颊上,回首去看,伏元裸着身子半泡在温泉里,宽肩窄腰,好看极了。他垂着眼视察般打量颜无既的背脊,俊美的脸颊仍如神像一般,只是细汗连连的额头,让他多了几分尘气。
伏元的手从腰侧慢慢滑到颜无既臀上揉搓,颜无既被他肏得往前扑,随着抽送的声响,颜无既情不自禁摇晃着腰迎合。
颜无既满眼是泪,不知廉耻地胡言乱语。
“好满、会怀……”
伏元忽然在颜无既臀上掴了一掌,颜无既猝不及防,登时小腹一紧,带着哭腔呻吟,阳物尽数泄了去。
“怀上才好。省得你再想着跑。”他一边冷冰冰道,一边将颜无既的手反剪在身后继续动作。失去了支撑的颜无既,全然失去了安全感。许是方泄了身,心内空空,松懈了许多,竟止不住地泪流满面。颜无既知晓他的厉害。自打转拜入伏元门下起,颜无既便是明白的。伏元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无论是百年前仙魔一战,他一剑杀溃妖魔,还是今日将颜无既玩弄于股掌之间。
约抽送了百来下,温凉的体液彻底填满了颜无既的身体。
颜无既失神而满足地喟叹,趴在地上兀自喘息。
“我出去一趟。”
伏元说罢,上岸理好着装,瞬间不见了踪影,连带着骇人的寒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一会儿,洞中又只有颜无既一人。
颜无既心中空荡荡,思绪混乱:伏元着实无情,待我如同器具,用完了便随手丢下,丝毫不顾我难堪与否,在他眼中,我颜无既是何等下贱。
颜无既自嘲地笑笑,走了也好,也省得再看人冷眼。他想着,渐渐止住泪,心疼得难以忍受,只得静静地在素衣上趴着。
腰上被掐得青青紫紫,后穴更湿肿难堪。颜无既行动不便,实在无力清理,默默地滑入温泉里泡着。
此处是洞穴内的一方小天地,温泉开在山脉灵力最盛处,尤适于修炼者修行。这温泉治疗外伤效果奇佳,那日伏元将颜无既带回时,颜无既已然重伤,一道致命伤正中胸口,若是救治再晚半分,就只得去阎王殿上要人了。幸而此处洞天福地,浸泡半日便已修复七八,如今身上疤痕业已结痂。只可惜,修不了破损的灵脉。
洞中灵气充盈,伏元却并不担心颜无既能自己逃走。第一日颜无既便试过,无论往何处走,都会绕回洞中,想是伏元设下的结界,何况颜无既灵脉损伤极大,形同废人,连丹田灵气都运转不了,与凡人无异,恐怕今后,只得在凡间了却残生了。
不,他拖着这样的身子,想离开此处都是痴妄。
温泉雾气袅袅婷婷地升起,熏得人神智也懒下来。颜无既抬手,细细打量指尖嫣红纤细的因果线。红线暧昧凌乱地缠住小指,其间黑气时隐时现。
是段孽缘。
而另一端,则不偏不倚、端端正正地缠在伏元真君的手指上。
颜无既与伏元纠缠多年,好端端的一份缘,不知不觉修成孽缘。颜无既并不擅此道,认不得这是何种缘分。
这究竟是师徒之缘?还是道侣之缘?
若只是前者,种种往事细想来,亦是颜无既痴心妄想,极其不堪了。
若是后者,那便是一团至今也剪不断、理还乱的乱麻了。
要说颜无既与伏元真君的孽缘,还当从数年前颜无既转拜入他门下说起。
彼时,颜无既师父坐化身死,翌日尸
', ' ')('首在阳光底下灰飞烟灭。
坐化前他告诉颜无既,他已为颜无既安排好退路,今后便要跟着伏元仙君修行了。
伏元仙君?
颜无既听罢心中一紧。
伏元定然认也不认不得颜无既,可颜无既熟悉他。
伏元仙君乃当今南宗宗主同门师弟,性情冷淡不喜交往,以俊朗的外貌与精湛的剑法闻名,常年隐居无谓崖上,旁人遍寻不得踪迹。听闻他未曾拜师时,自行顿悟剑意,顺理成章入了剑道。
伏元是不可置疑的、不出世的奇才。
何况修道者,最需无心无情。多少大能、天才最终陨落于天下,全因这一颗孤寂多年仍能跳动的心。
伏元与他们不同,入道第一日,便剜出自己的心。
有心者陨落尚能入轮回,无心者陨落,就是个消散于天地间的结局了。
无人知晓他将自己的心封存在何处,只知世上多了个无心无情的真人。
百年前,他几乎已无人能敌,适逢人魔之争,单凭一剑,杀溃妄图侵入人界的妖魔。此后,无人不敢不敬。
他是众人争破头想见一面的人物,而颜无既师父也不过是个无名散修。颜无既连见他一面都难,如何能够拜入他门下?
颜无既正想撒泼打滚死也不依,师父却丢给颜无既个玉镯子。
这玉镯子成色通透,色泽如染了血般,一看便是个好货色。
他阖目道:“携带此物去找他。为师只能帮你到此了,今后万事仔细,切莫意气行事。你若能平安,也算了却为师一桩心愿。”
颜无既心道,老头今日正经得怪异了,也罢,明日再来闹也是。
谁料这一别,便是天人永隔,数年师徒情谊尽数消散。因果线仍在,连的那一端再也没有人了。
而颜无既再也未能当着他的面回一句“弟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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