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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会真要去的地方,远在南宗千里之外。好在能够御剑而行,免了舟车劳顿之苦。
“就是这儿?”齐会真指着面前的荒山问道。此时人间已是秋季,丹桂开得正盛,步步带起甜香。
“清净山素来久无人居,自从我能记事起,就是这么荒凉了。”颜无既望向山顶,想起从前在山中自在的日子,眼中多了丝怅然。
齐会真试着催动灵力送自己上山,可无论是哪种口诀都不起作用。见状,颜无既淡淡道:“师父曾设下禁制,身在山中用不了灵力。住处在山顶,走吧。”
上山小路颇为陡峭,大半埋在金黄的秋叶中,稍不留神就打跌。二人行行停停。登上山顶,一座木屋矗立在前。
齐会真一进屋就翻箱倒柜,恨不得把地皮都扒下来翻个个儿。颜无既看他这疯癫样,受不了他糟蹋师父的遗物,忙在齐会真拆柜子之前,一个箭步上去挡在他身前,道:“你到底要找什么?”
齐会真皱眉道:“让开。”
颜无既怒道:“我让开你要就把我家给拆了。”
二人对峙半晌。齐会真见他如此固执,自觉拗不过,不情不愿地松了口。
“剑。”齐会真说,“我在找我大哥的剑。”他走到桌边坐下,徐徐道:“大哥以剑入道。于他而言,剑比性命还要重要,剑在人在,剑断人亡。”
颜无既怪道:“这么说来,师父他是剑修。可我打小从未见他佩剑。”
“你见谁逃命隐居了还成天把剑栓裤腰带上的?”齐会真嗤道。
颜无既给噎了一句,气不打一处来,憋得满脸通红。
“好,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要剑做什么?”颜无既一顿,突然灵光一闪,骇然道,“你该不会是想……”
“我曾听过一桩奇闻,传说有一名剑修,天资聪颖,仙途顺遂,是至今以来最年轻的大乘期修士。然而,纵是天之骄子,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这剑修不知何故,数百年来未渡情劫,他本以为是自己天煞孤星的缘故,可一日忽见红鸾星动,这才知是有缘人滞留鬼域,迟迟未曾投胎。于是,剑修找到了有缘人,要在情劫开始之前斩断红线。其中曲折我并不知晓,总之,剑修被有缘人当作了负心汉,一剑穿心。”
颜无既耐着性子听完,疑惑道:“所以呢?”
齐会真道:“负心汉死不瞑目——一般来说故事到此就结束了。但事实并非如此。这剑修身死之后,魂魄并未随鬼差入阴曹地府,而是附在了自己的剑上。他潜心修养百年,重塑肉身,最终死而复生!”齐会真激动溢于言表,紧盯着颜无既,眼中尽是狂热,“你可知这名剑修是何人?”
“是谁?”
“他就是我大哥的师父,南宗的前任宗主!”
颜无既沉吟片刻,道:“你认为,师父魂魄也附在了剑上?”齐会鸣灰飞烟灭之际,只有颜无既一人在场,他虽修为低微,却也分得清身死与魂飞魄散的区别。他见齐会真如此笃定,也懒得插嘴多说什么,就随他去了。
这日一无所获,齐会真不愿无功而返,决定在此住上一段时日。颜无既本想先行回宗门,齐会真长剑一横,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颜无既敢怒不敢言,只得乖乖留下。不仅如此,还被呼来喝去,一会儿收拾屋子,一会儿端茶送水,比跑堂的小二还要忙碌,以至于一沾床铺,立刻如昏厥了一般睡了过去。
他梦到自己赤脚站在悬崖边,对面是憾天崖,低头就能看见一池烟雾缭绕的温泉。我熟悉这里,他想着,迈开步子,不急不缓地绕到温泉旁。
这里已经有人在等了。
伏元一身白衣,穿戴齐整,浸泡在温泉中,布料湿透了,黏黏腻腻地束缚在身上。热气掠过他的面庞,为他戴起飘渺的面纱。颜无既心中并无意外,慢慢朝伏元走去,层层衣物随脚步自肩头滑落,数息之后,身上繁复的衣物所剩无几,只剩一条亵衣随他浸入泉水中。
颜无既熟练地为伏元摘下腰带,褪下衣物。他并不满足于“坦诚相待”,附身舔舐起对方的脖颈,舌尖舐去滴滴细密的汗珠,接着湿吻到喉结处,一路留下湿漉漉的痕迹。他下腹燥热难耐,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在伏元腰际,很快他摸到那杆能让他欲仙欲死的肉枪,那玩意儿沉甸甸的,灼热滚烫,握在手中好似一柄烧烫的凶器。
伏元终于睁开了眼。宽大的手掌托住颜无既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
“你来晚了。”
颜无既像只湿淋淋的小猫,无辜地望向掌控了一切的主人。伏元无奈地松开手,转而抱起颜无既,让他趴在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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