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abo)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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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后面是学生们摆放车辆的地方,褚乔是个住校生,没有自行车,也很少来这个地方,但是那个omega女生有。

她的自行车是粉色的,一辆捷安特莉莉车,前面的车筐还被改造成挂着小玩偶的编织篮,车柄上还安着一只可爱的黄色小鸭子。

自行车的主人是梁函的女朋友,一个娇小可人的omega。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褚乔的手冻得像只又红又亮的馒头,他的手疼得打颤,他有冻疮,是冬天在孤儿院只能用冷水洗衣服落下的老毛病了,正因此现在连针都捏不紧。

他想起今天早上在教室看到的场景,教室里的学生都还没来的时候,omega女生坐在梁函身旁的桌上,两只小腿欢快地摇晃着,歪过身子攀着梁函的手臂,去舔吻梁函的嘴唇,梁函笑着顺从宠溺地同她接吻,少年和少女的舌尖搅动着唾液,发出暧昧的水声,一股清新的百合花香弥漫在空气里,随着风飘到褚乔的鼻间。

而褚乔只能紧紧地贴住教室门边的墙偷偷看着,他紧紧地咬着下嘴唇,指甲抠破了涨得血红的冻疮,殷红色的血丝毫无知觉地淌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将细小尖利的针头慢慢推入自行车的座椅里,缓缓地刺进皮革下的海绵,藏起来,黑沉的瞳仁里是丧心病狂的舒爽。

梁函对他那么好,他却在报复梁函的女朋友,他们微薄的友情一直从夏天维持到冬天,梁函的外表看起来冷酷,但是为人却很细心柔软,他甚至给褚乔买了冻疮膏,自从熟识之后他时常有意无意地帮助褚乔,再也没什么人敢欺负褚乔了。

褚乔像马戏团里那只最笨、挨鞭子最多的小虎狮,只敢趴在角落里伤心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所有小动物和员工都不喜欢他,而梁函是那个对他最好的驯兽师,只有他会温柔地轻抚着自己的毛发……

小虎狮喜欢自己的驯兽师,他不能让其他动物抢走自己的驯兽师,就算自己对他有着肮脏的欲望。

他的口袋里还藏着一个小型的六角扳手,除了藏针他好要拧开自行车的螺丝,他已经开始幻想刹车失灵的场景,听说人被撞得远了,连肠子都会飞起来。

他古怪地笑着,拧开那个小小的刹车螺丝,身后却传来梁函的声音。

“褚乔?!”

褚乔如入冰窖,全身僵硬,寒气从脊背升起,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梁函站在他的身后,他的脚伤还没完全恢复,他的腋下拄着一只防滑拐杖,一脸不可置信。

“你在干什么?”梁函拄着那只受伤的长腿往褚乔这走来,“……我是不是看错了。”

他低头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扳手,脸色黑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褚乔垂下一双看似无辜的眼睛。

“我想听你解释。”梁函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锋利凌厉的眉眼看起来,他顿了一下说,“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

我没有把你当朋友,我也不想要朋友,我根本……根本就不想当你的朋友,我对你的意淫比马桶还脏……我只是单单地看着你,就能浑身的血热得都发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让自己眼饧骨软。我连分化都是因为你,你把我的魂都勾走了,我却只能看着你和女朋友柔情蜜意。

然而,他却说不出口,如果梁函知道他是个危险的alpha,一个对他有所企图的alpha,他一定不会再心疼自己,一定会把自己当个怪物。

“……对不起。”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绞着疼,从脚底开始发软,可是他找不到任何解释,这么恶毒的事情,他做了,被梁函看见了。

……

“……我以为你会解释。”梁函沉默了几秒,像是在等待他开口说话,他不再看褚乔,转过去拄着拐杖往回走,“今天我会送她回家。”

“以后当作不认识吧。”梁函咬牙切齿道。

褚乔一下就被这句话砸晕,惨白着脸去扯他的胳膊,他无力地摇着头,“不要…不要……,我错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伤害别人!……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梁函冷厉地看着他,像是看一只怪物。

他眼神刺痛了自己,褚乔忍不住眼睛红了起来,带着哭腔大声喊,“她就应该死!她长那么丑!根本就配不上你!”

“什么……”

梁函的女朋友长得很可爱,虽然算不上多漂亮,但是绝对不算长得丑,梁函喜欢她也并不是因为脸。

“梁函……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看我的手,好疼,你看,好红,你不是一直可怜我吗?”褚乔举起自己的手给他看,委屈地示弱。

他根本没用那个冻疮膏,甚至晚上偷偷打开水龙头用冰冷刺骨的自来水冲那些冻疮,然后再伸到窗外去吹刀割般的寒风,就是为了让他的冻疮更严重。

“我没有可怜你,你想多了。”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对我那么好!我被烫伤了你给我芦荟胶,我有冻疮就给我送冻疮膏,我吃不饱就给我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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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这么好,难道不是可怜我,是在勾引我?”

梁函这个人看见别人可怜的样子,表面冷冷的,其实最容易心软了。

“你说什么……你……”梁函跟不上这个神经病的跳跃思维,他停顿了几秒,有些尴尬地,“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比你女朋友好看,他们都给我送情书,都夸我长得漂亮,梁函,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梁函看着他消瘦精致的下巴,褚乔虽然比以前长了点肉,但还是瘦,却不像从前那样渗人得如同难民的瘦,而是少年般的清癯瘦削,他长得越来越阴柔漂亮。

美人都是很快容易出名的,越来越多的alpha和beta给他递情书,疯狂的追求他,他们以为他很快就会分化成一个omega,根本不知道他早已经分化成一个alpha。

“褚乔,你疯了,我把你当朋友……”梁函心里五味杂陈,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没有疯!我不想再看你和别人乱搞了!”

梁函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柔弱的褚乔,居然这么任性不讲理,“什么乱搞,她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我马上就让那些喜欢我的alpha去轮奸你女朋友!”褚乔勾起一个嘲讽的冷笑,瞳仁漆黑一片。

梁函一把攥住他的衣领,一拳揍在他的脸上,他咬肌都气得绷紧,“你他妈敢!”

褚乔抬起被打偏的头,双手紧握住他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呼吸粗热起来,“这是你第一次碰我,第一次……跟梦里的一样……”

“……”梁函立刻松开他的衣领,拄着拐杖往后退了几步,一脸嫌恶,“我看你病的不轻。”

“不要这么看我……,在梦里你只会对我笑啊……”褚乔看着他厌恶的眼神,心中无端地悲恸起来。

“够了!”梁函不想再听他胡言乱语,转身就往回走,步伐急快,仿佛身后的褚乔是一只含着剧毒的蛇。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被背叛了,梁函,你说话啊,梁函,为什么不理我,我从来没把你当朋友啊……”褚乔所在后面追着他,不依不饶。

梁函只觉得这样未知陌生的褚乔让他恐惧,不断地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像只沿着皮肤爬上他血管的壁虎,冷不丁就会吸干自己的血……

教室里还没上课,平时吵嚷的教室今天却没有人嬉闹,班上几乎所有人都聚到了一个圈子里,看到那个欺负褚乔的alpha居然站在了褚乔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笔记声情并茂地朗读着,表情丰富而下流。

“梁函,我的梁函,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们永远在一起,如果这个世界只有我们就好了,我们就可以疯狂地做爱,交配,你的眼里只有我,我的眼里只有你,你像在梦里一样,如同一个荡妇,向我张开双腿,在我身下哭泣,被我干的欲仙欲死,我们是彼此的唯一,谁也抢不走你……”

那是褚乔的日记本,长时间的暗恋和诱惑,让他情欲难以抒发,只敢在日记里倾泻不能见人的欲望。

同学们发出唏嘘和哄笑,窃窃私语着,褚乔一瞬间就汗毛倒竖了,他看向梁函,梁函一定会恨死自己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在日记里把他意淫成成一个浪荡的婊子……

然而等他反应过来,梁函不知何时已经滚在地上和alpha缠打起来,像是往死了一样揍他,alpha开始还能骂骂咧咧地还上几拳,最后只能妄图躲闪,被梁函按住疯了似的按在地上,被揍的鼻青脸肿。

这件事过后,梁函再也没有理会过褚乔,他的腿伤也因为打架而变得更严重了,直接影响到生活作息,连最简单的站立也要人搀扶着,连到食堂那么短的距离都走不了,梁函的弟弟每天中午给哥哥送午饭,晚上和司机接送梁函回家,梁函的弟弟似乎很讨厌自己,经过他的桌子的时候经常轻轻地抛给他一句脏话,“婊子,贱货…”之类的,每次走到梁函的桌边,又恢复一派天真可爱的模样,逗哥哥开心,哄着哥哥吃饭。

褚乔再也不能和梁函说话了,他的成绩直线下降,每天活在梦里,就连上课也控制不住自己回头痴迷地凝视着梁函。

他每天都会被课上的老师批评警告,可是梁函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好像他就是空气而已。

褚乔觉得自己也考不上大学了,他也不想学习,整天幻想着怎么去死。

有一次他趁教室里没有人,鼓起勇气去找梁函,梁函戴着耳机听歌,连头也不抬,根本懒得看他一眼。

褚乔掏出一把削铅笔的折叠小刀,抵在手腕上,卑微地恳求梁函,“如果你再不理我,我就割腕给你看……”

梁函终于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转向他手里的刀,猛地一下拍开他的手,忍无可忍地对着他吼,“滚!”

刀掉被打落滚到了桌腿边,他就算用自杀威胁梁函,也只能换来一个滚字。

褚乔像个小丑一样被他嘲笑,像只老鼠一样被他恶心,他甚至觉得梁函比自己的亲生父母还要可恨,他现在做春梦都是奸梁函的尸,掐他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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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他甚至想先杀了梁函再自杀。

然而,直到次年春天的到来。

那天傍晚,教学楼开始像钟摆一样晃动,教学楼外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老师停下了讲课,还以为外面哪里在拆迁,走到门外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动静,根本没有人怀疑这是一场地震,这座城市最近的一次的地震还是几百年前。

可是一块天花板突然从教室中间塌陷,他们听到走廊里有人大喊了一句“跑!”,然后所有人在失重和慌乱中开始四处逃窜,可是他们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地震的速度,有的胆小的omega甚至被吓得捂住耳朵惊恐地蹲在地上哭泣……

褚乔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回头去找梁函,梁函的腿部被水泥块砸中,血当场溅了出来,他的额头疼得冷汗直冒,嘴唇发白,隐忍而痛苦,已经无法移动。

所有人都在往门外逃,只有褚乔疯了似地拨开人群反方向朝梁函的座位跑去,门口开始被掉下来的砖和天花板挡住,他废力地搬开那块水泥,想要背起梁函冲出去,可是他们已经没有了出路,慌乱中他似乎还看见已经有几个人被废墟掩埋了。

褚乔只能抱起他跑到前面的讲台下躲着,水泥和钢筋砖块不断地掉落下来,水管也开始破裂,梁函的腿血流不止,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他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地震终于停了,褚乔看着他的伤口,心痛如绞,他将梁函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让他贴住自己的胸膛,梁函的头发上湿湿凉凉的,他才发现这是自己的泪,原来他早就无声地泪流满面了。

褚乔用自己的校服外套包住他的腿止血,梁函已经不知道昏迷了多少天,他们也不知道在这困了多少天,褚乔也分不清现在外面白天还是黑夜,只觉得一呼吸都是灰尘,他开始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真幼稚,他根本舍不得梁函死,他比任何人都想要他活着。

校服口袋里只有一个被拍扁的过期面包,他们也没有任何水源,梁函还在昏迷中,嘴里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他的嘴唇苍白得已经没有颜色,已经开始脱水蜕皮。

褚乔将面包撕下来,搓成一个个小球,搂着他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放进他的嘴里,他不知道梁函吃进去没有,因为梁函已经开始神智不清,根本没办法回答他。

褚乔除了流泪什么也做不了,面包全用来喂给了梁函,他根本舍不得自己吃,一开始饿的时候还会反呕,但现在饿到极限,几乎感觉不到饿了,他只是心里发慌,四肢无意识地颤抖着,眼前发黑不断开始冒星,他甚至出现了幻觉,开始又哭又笑,可是边哭肚子又开始发痛。

他想用自己的生命去换他的生命。反正他是个孤儿,根本没有任何人在乎他,他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可是梁函不一样,他那么好,那么多人爱他,他不能死,梁函有家人,有朋友,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他不能死。

他们依旧没有得到救援。那一袋面包也被褚乔喂完了,这可怜的一点粮食还是让梁函的脸颊凹陷了下去,梁函却开始有点清醒的迹象,毫无意识地喊着,“水…,水……”

他用舌尖撬开梁函微张着干燥缺水的嘴唇,闭上眼睛无法可制地流着泪,从嘴里渡过去一点口水送到梁函的唇缝里。他想,这是他们的初吻,他又开心又难过。

喝到了褚乔的唾液,梁函频繁地开始说梦话,一会儿喊爸爸妈妈,一会喊弟弟的名字,褚乔仔细地听着,想听听有没有自己的名字,可是梁函一次也没有喊过自己的名字,他忍不住一阵心酸,却不敢再哭,因为他已经没有多少水份了,皮肤开始骤冷骤热,肌肉也因为严重缺水而痉挛。

后来只要梁函渴了,他就从嘴里渡口水给他。因为缺水褚乔的喉咙干涩,他有时会产生幻觉,皮肤开始发皱,连吸一口气都会疼得打颤。

梁函开始下意识地挣扎推拒他的唾沫,褚乔没办法只能颤抖着抓住他的手,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痛苦地对梁函说,“别嫌弃了…求你…这里没有水…梁函……”

可能周围还有和他们一样被困住的同学,但是他们听不到任何声音,或许有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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