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不高兴,只不过少了庄重浪漫的求婚仪式,总觉得委屈了她。
原本情人节那天晚上,玫瑰花、空中绽放的烟火、对面大楼的led屏幕,谢柏宁已经准备好一切。正要摸出戒指,临头却被温佩的事儿搅和掉了,至今没来得及重新策划。
他没有想到母亲这样着急。
谢柏宁叹息一声。
许湘眉翻身坐起来,“到底怎么了?”
谢柏宁也坐起来,拉开床头的小柜子,取出一只简单精美丝绒盒子。
她的心跳了下,紧接着,急促的砰动着。
“你……”
他打开盒子,绕是见惯了奢华珠宝的她,仍是吸了口气。
比起上次的项链,愈加贵重了几倍。
这是一枚13.14克拉的梨形钻戒,边上还有12颗白钻镶嵌成三只蝴蝶,好看极了。许湘眉曾经在某次大型拍卖会上见过,全世界仅有这一只,价值过亿。
她当时还想着,若是有男人拍了这个戒指,那么送予的,必定是心头珍贵挚爱之人。
眼下,他呈在她面前。
谢柏宁取出戒指,执起她的手,“事出突然,希望你能接受。”
他深情款款的,一字一句,“湘眉,嫁给我。”
许湘眉眼前似有烟花炸开,绚烂得不成样子,周遭的一切都变成空白。
她仿佛听见了海浪的声音、花开的声音、黄鹂鸟的声音……
谢柏宁郑重的把戒指套进去,缓缓往里推,这时间极其漫长,又仿佛只用了光速的一瞬间。
她猛然回过神,动也不动的看着指上璀璨晃眼的钻戒,突然满眼泪水,笑着哭出声来。
这一刻,大概会是她这辈子最欣喜的时刻。
他的求婚来得如此突然,她刚才竟傻愣愣的忘了回答。
谢柏宁理解她的哭泣,用十分宠溺的目光,静静地把她看着。
许湘眉哭够了,耸动着肩膀,说,“柏宁,你再说一遍。”
他笑了,轻柔拭去她的泪,探身亲了亲许湘眉的额头。
他下了床,单膝跪地,在她手背上印下炙热的吻,“湘眉,嫁给我。”
他不是询问,语气十分肯定,势在必得。
许湘眉重重点头,“我愿意,柏宁,我愿意的。”
他们热烈的接吻,吻了许久,许久许久。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何况是干柴烈火?在这么重要的一刻。
谢柏宁却没有要她,之前已经超出额度,他不忍欺负,怕她受不住。
翌日。
早晨醒来,也不知是谁先撩谁,又或是情不自禁,两人在床上度过了甜蜜缱绻的时光。
出门才发觉天气好的不得了。
天空被碧水染过,澄净明亮,一片瓦蓝。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谢柏宁和许湘眉踩着点到达会所,两边长辈都到齐了,其实也就三个人。
戴悦笑着说,“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一点儿时间观念都没有?”
许湘眉不好意思,脸烫了。
倒是谢柏宁气定神闲的抬手看了看时间,“这不刚刚好,没有迟到。”
她斜了他一眼。
他回以一笑,又道,“不能怪我们,路上堵车。”
他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好意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许湘眉暗暗腹诽。
许培和谢荣同时开口。
谢荣说:“坐下吧。”
许培说:“别站着了。”
两人得令,挨着坐下。
像谢许这样的大家族,若仅仅只是男女朋友,不知根知底,不打心眼认可,长辈碰不到一块。
其实这顿饭的主要目的就是,两方高层晤面,表示同意他们结婚。
当然了,趁热打铁把婚期定下来。
所以谢柏宁和许湘眉只能听着,大事两家长辈全权做主,小事或一些小细节嘛,倒也采纳了两人的喜好和意见。
一顿饭的时间,婚期便定了下来。
戴悦特意找大师算了日子,五月二十是最好的结婚吉日,那天风水旺,夫妻婚后相处美满融洽。
许培也看了老黄历,今年宜婚嫁的好日子,五月二十正是其中一个。
于是就这么着,就是五月二十了。
走出会所,把三位长辈送上车,目送着他们的车子分别朝两个方向驶远。
许湘眉没有回神,心情五味陈杂,怎么就把婚期敲定了?
谢柏宁牵住她,“想什么呢?”
她说,“我有点不真实。”
他笑,“明天带上户口薄和身份证,我们去办理结婚证。”
“明天?”
“明天,早晚的事,就不挑日子了。”谢柏宁说。
“啊?”
“主要是我想早点成为合法关系。”他又说。
许湘眉想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水到渠成的事儿,没那么多讲究,反而挺好的。
她当晚回家向许培拿了户口薄,第二天,谢柏宁开车到许家接了她去辖区民政局,前前后后半个小时,两个小红本便到手了。
许湘眉坐进副驾驶,她再一次打开小本子,看着红底寸照上他们自个儿,眼睛似闪耀的星子,端正却甜蜜的笑着。
她的一颗心终于落到实处。
许湘眉喜滋滋的,侧过头,“柏……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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