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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傅彦允再次醒来,床上只剩他一人。
寝室一片昏黑,窗帘的缝隙灰暗。身下的被单乾燥柔软,自己的身体也同样清爽。
伸手抓过手机,一封未读讯息,再无其他。
看了眼时间,傅彦允懊恼的发出低吼,不太情愿的点开讯息。
「彦允,今天帮你请假了,起床打给我。」
他算是知道为什麽一觉睡到晚上,医院也没有半个人打来询问。
在想到昨晚,他忽然从床上跃起。
「嘶!」吃痛跌回床上,「唔….痛…..」
後腰、双腿的酸痛,让他有种刚上完激烈的体能训练的错觉,而双腿间的花穴更是有种难以言喻的肿胀感。
傅彦允还是挣扎起身,尽快走到衣橱前,直到打开第二扇橱柜门,看到那具骷髅的身影,才松开紧缩的眉头。
「抱歉小髅….」将骷髅抱出衣橱,傅彦允沈沈的吐出一口气。
其实,他也说不清他愧疚的原因。
是将骷髅塞在衣橱一晚,还是和除了骷髅以外的人发生关系。
傅彦允觉得自己像是出轨後的男人,面对默默隐忍的正宫,满心的愧疚。
电话铃声打破一室的寂静,傅彦允顺手接起。
「彦允醒了?」
「嗯….」听到对方的声音,他心跳失序。
「饿了吗?」
「还好…哥吃饭了?」
「去接你一起吃饭?」
「….」傅彦允犹豫了。
「帮我开门吧!」说完,门铃响了。
「……」叹了口气,他走向大门。
门开了的那瞬间,他才想起床上的骷髅,下一秒却被抱个满怀。
傅彦允傻傻的抬头,就被搂在满是薄荷气息的怀里印下一问。
「唔…..」也许是太习惯这味道,或也许是整整一夜外加一个白天的激情,他惯性的软倒在对方怀里。
等到这个吻结束,两人气息同样不稳。
「彦允…好想你….」靠在傅彦允耳边,辜行钊的声音让他颤抖。
「嗯?」他现在可以体会别人说过的,声音好听到耳朵会怀孕的真意。
「好想你….」
「…..」我们不是才分开?这个问题傅彦允没能说出口,他听到对方的电话铃声。
辜行钊皱着眉,从傅彦允颈窝抬起头,不悦的掏出手机,看了来电的人名,然後挂断。
「不接?」
「不了,重要会再打过来。」再次埋首,辜行钊蹭着他,哼哼的几声低叹,「喜欢彦允….」
「….为什麽?」傅彦允不自觉的问出口,才发现自己原来有点在意。
他其实不太理解辜行钊对自己的感情由来,他们相识才一个月,也不算是天天见面,而且绝大多数的相处时间,他们谈论得内容都是公事。
所以,为什麽?
「彦允相信一见钟情吗?」辜行钊抬起头,隔着五公分的距离,深情的笑着开口。
傅彦允微张着双唇,眨了眨眼。
辜行钊笑的更开心,忍不住又吻了他几下。
「哥,你…」傅彦允抬手抵着对方的嘴。
手机铃声又响起,在他放下手前,手心被湿软的舌尖舔过,他低呼一声,正想再说什麽,就看辜行钊接起电话。
「说。」隐约可以听见来电的人语速快速的说了几句,辜行钊眉头便紧紧锁着。
「我现在带人过去,30分钟。」挂上电话,辜行钊面部表情严肃,情绪也肉眼可见的低落了。
「要去忙吗?」傅彦允跟着神色严肃。
「抱歉彦允,不能带你去餐厅了。」
「没关系的,公事要紧。」傅彦允挂上一个乖巧的笑容,配上他一头睡乱的头发,显的特别孩子气。
「嗯,所以我们走吧!」辜行钊搂着他往卧室走,「路上在帮你买个吃的。」
「?」傅彦允还没回神。
辜行钊已经一手转开卧室的门。
「!」匆忙阻住对方再往前踏一步,「哥,我漱洗一下,你在外面等我,很快!」
慌张的连眼神都不敢对视,傅彦允快速钻入卧室,关门上锁。
辜行钊被留在门外,幽幽的注视着房门,直到门里脚步声响起,衣柜门开了又关上,他才慢慢走回沙发。
卧室内,安置好骷髅的傅彦允,快速的清洁,换上铁灰色西装裤,白色衬衫,便走出卧室。
「哥,走吧!」尽管有些疑问,但是傅彦允没敢多问。
「嗯。」起身往外走前,辜行钊特意望了一眼卧室,余光撇见傅彦允身躯一凛,才收回视线。
还要再忍耐一下才能收网。
等到可爱的猎物再也逃不了的时侯。
两人在路上随意买了点轻食,便开车前往医院。
傅彦允并没有多问,打开三明治外
', ' ')('包装,缓缓进食着。
他的个性就是这样;除了他最在意、最执着的喜好以外,对於其他人事物,他都保持着随遇而安的态度。
像当初偏执於骷髅,後来坚持就读法医系;其余的,就连他身体的特殊,他都不太在意。
算得上了解傅彦允的辜行钊,却一步步计画着,打算让自己的一切都成为他有兴趣的、在意的,最终成为无法割舍的。
在当初傅彦允成为自己的执念,他就没有打算放手过。
「案情有新进展。」单手握着方向盘,辜行钊平和得说着。
「新的被害者?同样无外伤,但心脏缺失?」傅彦允抬头,藉着後照镜看着对方。
「嗯。」
「遗体?」
「已经送到医院,等等利维坦进行解剖,你协助。」
「好的!」
看出傅彦允隐约的雀跃,辜行钊忍不住提问;「彦允为什麽选择当法医?」
「一开始只是喜欢骷髅…喜欢白骨、化石,那种造物的美,後来,开始从那些骨头研究出他们的生前….」傅彦允说到这里,稍作停顿,「很奇怪吧!我不是那种一开始就是想替往生者沉冤得雪的正义人士。」
「不会,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大义。」
「嗯…後来,我想知道的越来越多….就决定往这条路走了。」其实,是他发现了骷髅的秘密,而他,私心想了解更多。
「很好。」
车子停进理事长专属车位,两人下车。
几分钟後,解剖室的气氛凝重。
「这次被害者是非人。」利维坦表情肃穆,「混血。」
「彦允协助你,做详细纪录,别忘记录影。」辜行钊说完往外走。
到门边突然折回来,拉过傅彦允,将脖子上的项链解下,套上他的脖子。
那是一条银色的金属项链,链坠是个直径一公分、长约两公分的金属圆柱体,上面有浅浅的刮痕,感觉有些年代了。
「戴着,护身符。」辜行钊轻搂了傅彦允一下,「我在办公室等你。」
傅彦允在利维坦指示下,调整了光源,架设了摄像镜头,随即穿上防护衣,在一旁准备随时协助。
利维坦先是移除了衣物,检查了屍体外部有无明显外伤,拍下了几处有疑虑的瘀伤照片,取了指纹,才拿起解剖刀从颈下切开。
傅彦允协助打开胸骨後,两片肺叶间靠左的位置,果然没有心脏的踪迹。
拍下数张照片後,随即进行其他部位的检查;开颅、开腹,部分器官切片取样,肺部和肠胃毒物测试,再进行采血。
「知道为什麽能一眼看出来被害者是非人吗?」一直到收尾前利维坦才开口。
「脖子後的腺体?」
「你的观察力依旧让人惊艳。」利维坦此刻放松神情,「这不是唯一外显的部分,说说看你其他的发现。」
「手脚皮肤纹路粗糙、指甲缝有不正常增生,四肢关节较一般女性粗大,耳朵後面的裂纹。」
「很好,内部脏器呢?」
「除了心脏缺失,最明显的是子宫发育不完全,脑下垂体尺寸过大。」
利维坦点点头。
「你来收尾吧!等等让你负责把资料送过去给理事长,你可以先和他讨论案情。」边说边摘下手套,脱下防护衣,往门外走去。
被单独留下来的傅彦允便着手开始做归位、缝合。
傅彦允没有新手的紧张和胆怯,沈稳的操作手法看得出有一定得经验累积。
门外的利维坦短暂的驻足後,便无声离去。
理事长办公室,辜行钊接起利维坦的来电。
「他不错。」那头夹杂强劲的风声。
「之後你会更意外的。」辜行钊自豪的扬起唇角。
「是吗?你当初让我安排他去进修,成效不止如此?」利维坦有些意外。
「嗯。连续三年的长假,他都在那里。」
「你也舍得?那种不分日夜待在满是屍体堆的地方…」
「我们这种背景,他需要先习惯。」
「….希望你不会後悔。」
「不会…他先招惹我的,你也知道。」
「谁叫你闭关的地方是学校!」利维坦低吼,「我要马上加强结界,免得你们这些老妖怪残害更多国家幼苗。」
「你们星兽还不是都爱搞童养媳这套!」
「那不一样!」
「哪里…」辜行钊还没说完。
「我家星星打给我,不说了!」利维坦挂掉电话。
「稀罕啊!我家小彦允等等也会来找我!」辜行钊对着手机大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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