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问张昊正是在这里急救吗?”张泽星喘着气拦住了一个护士问道。
那护士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模样生的极为伶俐,“先生我还在忙,你可以去前台询问。”女人快速指了一个方向后,绕过张泽星离开了。
张泽星随着那女人指的方向望去,“啊,好,打扰……”你了,刚想道谢转回头才发现人已经走得只剩背影了。他看着那护士小跑步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好忙啊。”
“张昊正病患在八号床。”
“好的,谢谢你。”
查询到父亲的床号后,张泽星赶紧找了过去,他看了看五号的空床,数着床位拉开了帘子。他先看到了被纱布包起来的右脚,一位护士还在处理着手上的擦伤,最后是头脸都还带着一些小伤口半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他无奈地叫了一声“爸!”
“灿灿怎么是你来了?”张父带着疑惑问道。
张泽星走到了病床边,无奈説道“可不就是我嘛,您紧急联係人填的就是我。”然后又向一旁的护士问道“请问我父亲没什么大碍吧?”
那护士头也不抬,直到包裹好张父受伤的手后,才抬头开口道“除了右脚严重扭伤,其他的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详细的情况你需要去询问主治医生。”
张泽星看着眼前的护士,有些惊喜“哎,是你。刚刚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太着急不是故意打扰你的。”
护士不冷不热地回了一个微笑,“没事,我理解。”她说完后就起身,收拾起医疗用具,接着轻声细语地和张父说“大叔,您在这稍等,安排好病房后会有人来带您过去的。”
打点好张父后,护士又对这张泽星说道“还没办理好入院吧?”
张泽星摇了摇头。
“跟我来,我刚好顺路带你去办。”护士说完,也不等张泽星答应就走了出去。
见状,张泽星只得和父亲交待了声“爸,我去帮你办入院。”,然后赶紧跟了上去。
一路上二人无话,护士将人带到住院部的柜檯前,刚想转身就被人抱住了大腿。
“彬彬,你怎么来这了?”护士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小男孩问道。
小男孩看起来四五嵗的样子,他抬头对着护士眨了眨眼,“姐姐不是说今天会帮彬彬唱生日歌吗?”
听闻,护士笑着蹲下身和小男孩平视,“对啊,但是时间还没到呢,姐姐……”说到一半,她突然抬头向张泽星问道“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半。”
“谢谢。”道完谢,护士又望向小男孩说“彬彬再等四个半小时,姐姐就带着小蛋糕去找你哦。”
“那四个半小时又是多久啊?”小男孩歪着头天真的问道。
护士也很耐心的解答,“就是彬彬吃完午饭,结束午觉之后,再等一等就到了哦。”
小男孩点点头,嘴巴也跟着重復护士对他说的话,“……午觉之后,再等一等就可以唱生日歌,吹蜡烛,吃蛋糕!对不对?”小男孩兴奋对护士问道。
护士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笑着说“对啊,彬彬真棒,姐姐说的话都记得。彬彬,姐姐需要去忙了,忙完了才有时间去帮你唱生日歌,所以你现在必须乖乖回去病房里等姐姐了。”她牵起小男孩的手,起身就要离开,却被一只手拉住了。
护士和小男孩的互动张泽星全程都默默看着,心里有种不知名地熟悉感,见人起身就要走他也不知怎么地就贸然的拉住人,问了对方“你叫什么名字?”
护士微侧过身看了张泽星一眼,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哪知小男孩直接帮她做了决定“姐姐叫李梓哦。”
~~~~~~~~~~~~~分~~~~~割~~~~~~线~~~~~~~~~~~~~
或许是白天过于惊心动魄,光是逃命就用尽了一切力气,失去李梓当下连想哀悼的心都显得奢侈,只能拼了命的跑向穀仓,希望那能救二人的命。
一直到了现在,张泽星躺在陌生的床上,闻着不熟悉的气味,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回想着今天都经歷了什么。差点就要死在逃命的路上,爸妈情况依然不明,还有此时才回过味来,失去李梓那钝痛着的心在告诉他今天失去了什么。
他翻了个身,望着对面或许已经睡着的孟浩远,默默想着,幸好,他还在。
幸好,他完好无缺。
“睡不着吗?泽星。”原以为已经睡着的孟浩远打开了双眼,侧过头望着张泽星轻声问道。
张泽星沉默了一阵才低声説道“我想小梓了,浩远。”
“……”孟浩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张泽星,他深知在此时说什么都容易显得苍白无用,或许陪伴就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张泽星也不在意孟浩远的安静,他又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开始缓缓述説“其实刚认识小梓时,我总觉得她不怎么待见我,看见我总是冷着一张脸,就跟你一样。呵,我那时就在想,我怎么就跟面冷心热的人那么有缘呢?”
“那时因为
', ' ')('爸爸需要回医院復诊的关係常会和她碰面,也许是经不住我的纠缠吧,她最终还是和我交换了联络号码。”想到这里,他微微笑了一下。
“再然后就是我的信息轰炸,她总是要隔很久才会回復我的信息,但没关係,我想她多半是忙得没时间回復我。”
“其实一直到昨天也都是这样。”
“我还记得我和她的第一次约会,那时我那个慎重啊。你没忘吧?我换了好几套衣服,一直下不了决定,最后还是你帮我决定穿那套衣服出门的。”
“我没忘。”怎么会忘呢?孟浩远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他是如何帮着暗恋的对象挑选衣服,好让对方能自信的去和另一个人约会。
张泽星侧过脸望着孟浩远那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脸庞,望着望着突然浅笑出声“哈,我记得有一次小梓因为吃你的醋而和我冷战。唉,其实我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吃醋。”
“我们做了什么吗?”孟浩远皱着眉问道。
张泽星想了一会儿,“除了前一晚一起去同学聚会喝酒之外,好像没干什么吧?”他回忆着説道。
“哦。”不就是谈天那晚吗。
“那次她和我冷战了一星期之久,不过那也是我们唯一一次冷战,我还记得我们冷战结束的很突然,那晚她要求我如果喜欢上了其他人的话,必须第一时间和她说,不准蔵着,她会很爽快地分手。”
“我真的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于是我问她是不是我给她的安全感不够,她才会那么说?结果你知道她怎么回答的吗?”
孟浩远摇了摇头。
“她说我对她的感情很可能是出自于欣赏而不是心动,人很容易将这两种感情混淆,也许某一天我会突然意识到我对她的感觉其实只是一种因为欣赏而带来错觉。”
张泽星面向天花板静默了一阵,才又悠悠説道“错觉吗,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错觉。但是我确实非常在意李梓,我想我至少是喜欢她的。”
此刻,躺在床上的二人各怀心思。
孟浩远用力地咬着嘴唇,直到感觉到一股铁锈味和一丝疼痛才停下,或许也只有嘴里的那丝疼痛能稍微缓解此刻心口处那闷痛的感觉。
“阿远,你说爸妈还好吗?他们的运气一直都不错,希望这一次也能平安度过吧。”
孟浩远用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张泽星在对自己説话“啊……啊,对,叔叔阿姨一定不会有事的。时间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想办法挖开通道呢。”
想到明天还有要解决的事情,张泽星也不再追问孟浩远那一瞬间的迟缓,他点了点头“晚安。”
“晚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