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陆江寒坐起来,声音沙哑,还有些几不可闻的压抑,“我可以去管理员办公室住一晚。”
“不需要。”顾扬摇头。
陆江寒和他对视。
“我在看外面。”顾扬指指窗外,“有好多灯和飞蛾。”
陆江寒问:“只是在看灯和飞蛾?”
顾扬往旁边挪了挪,给他也让出一块位置。
陆江寒坐过来,看着外面没说话。
几分钟后,一股风从密林中穿出,吹散了飞蛾,也吹散了小艺术家的借口。
他说:“我要先想一想。”
陆江寒眼底露出笑意:“嗯?”
顾扬又补了一句:“可能要想很久。”
“没关系。”陆江寒说。
他握住他的手,凑在嘴边轻轻地、温柔地落下一个吻。
“谢谢你愿意让我等。”
……
这是一个奇妙的夜晚,有着奇妙的月光,和奇妙的情绪。
顾扬把大半张脸都缩进睡袋里,理直气壮发短信,强行申请深夜陪聊服务。
杜天天叫苦不迭,也顾不上自己已经有了家属,激烈发出倡议,你们还是给扬扬介绍一个富婆吧,这大半夜的空虚寂寞,自己不睡觉还不让劳动人民睡觉,实在受不了。
李豪也打着呵欠表示,自己才刚刚睡着,到底出了什么欢天喜地的事,如果不是中了五百万,那就没有聊的价值,我申请立刻休息。
顾扬十指如飞,发了一长串乱码,让群众自己体会。
群里哀嚎一片,齐叹艺术家没人性。
但其实在那串乱码里,有一行小小的玫瑰。
藏着剔透露珠和最热烈的红。
……
登山行程结束后,周一再上班,杨副总发现有些事情不太对。
他说:“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