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焉抿着嘴,红着脸扣住他的手:“还,还想你喂我……”
倪诤愣了下,轻哂:“懒。”说完还是遂了他的意,放下水杯后被蓝焉紧紧抱住,脑袋埋在颈窝里轻轻蹭着。
“在撒娇吗这是。”
“就想抱抱你。”蓝焉闷声说,“等会儿可不可以抱着我睡。”
倪诤捏捏他的后颈:“可以。但睡之前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
蓝焉舒服得眯起眼睛,接着瞧见倪诤松开自己,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捣鼓了一阵。他好奇地望过去,倪诤不一会儿便朝着他伸出握成拳的手:“把手给我。”
蓝焉乖乖将手心摊开。
倪诤松开拳,一串被攥得温热的东西落在他的掌心。蓝焉定了定神,不可置信地望着那熟悉的东西。
——是一条雪松木吊坠。
“你还留着?”他吃惊地抬头。
“怎么可能舍得丢。”
时间过去太久了,木块有些变色,但仍看得出来被保存得很好。
“给我戴上吧。”倪诤说。
“好……”蓝焉有些鼻酸,“你知道戴上代表什么吗?”
“戴了可就不许摘了。”他轻轻说,“坏了我就再买给你新的。要一辈子都戴着它。”
你要一辈子都陪着我。
倪诤平静道:“知道。”
他握住蓝焉的另一只手,用力捏了捏,做了个“对不起”的口型。
他知道蓝焉不想再听道歉了。
蓝焉险些又要流泪,也朝着他无声道,没关系。又用口型说,我爱你。
他有些想笑,倪诤还是和九年前一样,是那种不会清晰讲出“爱”的人。他不会说我决定要和你永远在一块儿了,不会说我们以后好好在一起吧。但足够了,已经足够了。他们之间不必多说,他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