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这幅样子,明明就是需要他。
“好累好累。”果然还是没忍住诉苦,“外公走了,连哭的时间都没有,有好多事要处理。”
蓝焉扶住倪诤手臂,觉得浑身力气都在流失,却又无比心安。全世界好像只有这么一个支点,足以支撑自己。
头不自觉埋上身边人肩窝,闻到倪诤身上好闻的皂香味。看着殡仪馆内外进进出出的人,别离变得拥挤,接连不断的告别,人们脸上或麻木或悲怆,堂前电子屏闪烁着逝者的名字,这些名字背后该有多少眼泪和伤痛呢。
倪诤不说话,就这样静静让他靠着。此处旁人匆匆,没有人注意他们,有种升腾起的错觉,天地静谧,蓝焉和自己都变得好渺小好渺小,可又好像拥有彼此就足够。
抬眼见到个熟悉的人,猛然坠回到现实世界。
谢莉莉穿了一身黑,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过来。倪诤冲她点点头,她淡淡地笑了笑,望着蓝焉头垂在他肩膀上,表情并未波澜,应是早些时候便和蓝焉谈过什么了。
阿宗叔叔去世,除蓝焉外没什么别的亲戚处理后事,她帮着一起忙里忙外了几天。今天出殡,告别式结束后总算寻得机会问蓝焉,前几日为何会在医院看见倪诤同他一起来,是什么时候又和倪诤联系上的。
蓝焉沉默,显然不愿多说,她有些莫名的紧张,想提起当年,没料蓝焉打断道:“当年的事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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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知道了。”
愕然,想想也是,这两人复又联系上,想必早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聊开了。
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问:“你不恨我?”
那年她把蓝焉强行带离野水,心知此后与他关系只会越来越差,只是他们二人之间矛盾太深太重,一早便是针尖对麦芒,这辈子恐怕没有和解的机会,于是干脆恶人做到底,成全倪诤,且再不提起此事。
蓝世杰自始至终不清楚事情始末,她尽量做足他的心理工作,劝说让小焉先好好治病,人生新阶段到来后父子间定会愈来愈和睦。待到后来蓝焉出了国,总算是松一口气,毕竟是十几岁的孩子,像枯萎的植物一样扎根在医院,任谁也做不到完全冷漠对待。这些年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怕仇恨的种子埋得太深,而自己本身就已亏欠这对母子太多。
未想蓝焉回国后,对她的态度反倒有了转变。不再针锋相对,虽仅是带着疏离的礼貌,也确实和缓许多。两人心照不宣都不再提当年,也都没料到还会有一天,旧时旧人又重回身边。
“恨,怎么不恨。”蓝焉垂下眼睫,“对你和我爸,该恨的还是恨。只是那件事,倪诤说那是他做的选择,我也已经想明白了。”
“你不会感到愧疚什么的吧?”他笑笑,“也没必要,充其量只是我和倪诤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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