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往后又让了让,这个时候他要说点什么呢?他迟疑了半晌,却还是没找到能说的词。
但就这样一言不说,退开,也不合适。
空气又陷入了凝固,尴尬向四周蔓延,当然主要尴尬的是林炎,因为艾尔现在正处在幸福的洪流之中,语言已经无法表达出他现在的愉快心情。
见林炎没再有动作,他语音带着一丝喑哑,试探问道:“雄主,您还要吗?”
林炎本来担心自己突然的行动会让雌虫不适,看来是他多虑了。
但艾尔这个直截了当的问题让他有点头疼,静默半晌,他才淡淡说了一句。“跟根木头一样。”
艾尔急了,立刻解释。“雄主,刚刚是因为太过突然,我才没有反应过来,这次,我一定让您满意。”
他话音刚落就伸手环住林炎的脖颈,弓起身仰起头,等待雄主的再次宠幸。
雌虫的主动,让林炎强压的火又窜了上来,他低头,衔住艾尔柔软的唇瓣。
这个吻比第一次来得温柔,轻柔。
在唇与唇接触的刹那,晕眩感又将艾尔拖入白茫茫的虚空之中,他感受着雄虫炙热的亲吻却没法动弹。
当他终于恍回神,想回应这个吻时,脑中突然灵光一现,一个想法电光火石间击中了他:他要是这次动了,是不是就没有下次了?
艾尔只用了0.1秒就做出抉择,他用尽毕生的运筹帷幄,抑制住本能想要回吻的冲动,一动不动定在那里,直至林炎让开距离,疑惑的看着他。
“不是,凶(雄)主,”艾尔着急说话,不小心咬到舌头。
他露出一个好疼的小表情,惹得林炎轻轻笑出了声。
“还说不是木头。”林炎笑道,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雌虫因为亲吻而微微泛红的眼角。
两虫的距离很近,艾尔能从林炎冰蓝色的眸中看见自己的样子,也能感觉雄虫急剧跳动的心脏。
他鼓了鼓腮帮,学着那些曾经见过的亚雌的样子,带着娇嗔的语调道:“雄主,你吻的时间太短了,我还没来及动。”
艾尔觉得自己的发挥非常完美,但在林炎眼里,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一只满身肌肉的雌虫,因为落了下风而要求再挑战一次,就像格斗场里不服输的战士,不含半分情.色的旖旎。
此时,林炎熬过药效最强烈的时候,整只虫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最后一次。”林炎觉得给这只雌虫一点奖励也无可厚非。
他低头吻了第三次,然后就被激动动起来的雌虫磕破了嘴唇。
林炎:“……”
艾尔惊慌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双膝跪在地上把头放得很低,如果有洞,他真想钻进去。“雄主,请您责罚。”
林炎坐起身,手指轻轻碰了碰唇角,又看了看面前的雌虫,嫌弃道:“以后不许动了。”
艾尔抬起头,眼底的惊慌失措只在一瞬间就变成了星光,他忽略了雄主嫌弃的语气和“不许动”的命令,重点落在了“以后”这个词上。
他激动道:“是,雄主,以后我都不动了。”
林炎不能明白雌虫为什么像捡了宝般那么开心,他重新躺回地上,语调变得严肃。“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应付不少事。”
艾尔乖巧点头,在雄主身旁找了个位置躺下,没多久,就响起均匀舒缓的呼吸声。
借着月光,林炎侧头去看艾尔。
艾尔朝他侧身躺着,嘴角挂着浅笑,应该是做了个好梦吧。
林炎转回头,看着漫天星光,突然有了个念头:“养一只雌奴可能也不错吧。老林,我可以养他吗?”
他想了会儿,闭上了眼睛,前提是明天得顺利过了贝拉尔那关,他不相信贝拉尔会轻易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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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想的并没有错,在确定观星屋的门只能明天天亮才能打开后,怒不可遏的贝拉尔摔碎了宫殿内能摔的所有东西。
他恨林炎不识抬举,这份恨让心底的迷恋变得更深刻,让他更疯狂地爱着林炎。而对艾尔,他心底有着一种恐惧,对于无法了解的强大存在,任谁都会心生恐惧。
“殿下。”
被打了一顿,扔进泳池喝了半肚子水终于清醒的老雄虫,战战兢兢道,“您不会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吧。”
贝拉尔倚在沙发上,手里拈着一朵蓝色星辰花,暗沉的目光看了过去,嘴角抽了抽,如果不是看在这老东西还有用的份上,他早就一刀送他下去了。
“拉尔侯爵有什么计策,不妨说说。”他冷冷道。
“既然艾尔前上将能以一挡百,殿下何不准备一千兵力,以数量取胜,本候领地离得近,士兵可借殿下一用。至于林炎会长,准备精神力干扰雷达应该就行了。”
老雄虫露出一个猥琐又污秽的笑容,继续道:“希望事成之后,殿下能将艾尔前上将交给我处置。”
老雄虫的法子并非上策,不过,兵是他出的,事是他做的,若是到时出了什么岔子,贝拉尔完全可以摘得干干净净,若是成了,反倒不花一兵一卒就得了好处。
这种坐享其成的事,答应了并没有坏处,而且还能让艾尔这只可恶的雌虫被老雄虫折磨,贝拉尔露出一个欣赏的笑容。
“这事,就交给拉尔侯爵了。”
“一定不辱使命。”老雄虫得了首肯,兴高采烈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