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再怎么都要住一个星期吧!不然医院怎么赚钱啊!”
“钱,我现在没有,你可以先问封淮要。”
“嗯,我说笑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再多跟我说说话,不管什么,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想打电话给封淮。”
“……、”
严翰站起身来,态度有些清冷了:“他现在很忙,我去看看你一会要输液的药剂准备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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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院三楼有一个凸出的空中花园,培育了各种名贵花卉和绿植,倒是个呼吸新鲜空气和散步的好去处。
严翰推着轮椅上的林泷,一边走一边出声:
“前面种了你最喜欢的小雏菊,带你过去看看。”
这个季节不是开雏菊的时候,是他特地命人从日本培育,保温空运过来的。
轮椅上的林泷眉头一皱:“我喜欢小雏菊?”
严翰一愣:“难道不是吗?”
他们前天才填写了一张表格,最喜欢的东西,兴趣爱好,印象中最深刻的事等等等等——
林泷看着眼前白色的雏菊,唇角稍稍轻挽:“这就是雏菊?很漂亮。”
严翰突然觉得浑身一冷,不知从哪涌上一股冷意,直让他打了一个冷颤。
他蹲在她的脚旁,语气中竟然透着几分害怕:
“你,你还记得封淮吗?”
严翰的问题让她感觉很奇怪,但还是回应:
“他是我的男人。”
封淮,这个男人的名字在她的脑海里有过好几个做爱时的画面和其他片段,尽管有些不太完整。
听到这个回答,严翰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去往坏的方面想。
他摘了一朵雏菊花,递到林泷的手里。
“我什么时候回国?”
在研究院这段日子,周围全都是一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说的也全是英语,就连吃食也都是西餐,她不用问也知道这不是在z国。
甚至,她对严翰有了一些怀疑。
严翰不能回国,很显然,那些迷晕她的歹徒把她带出国了,之后虽然记不得发生什么了,但好巧不巧地送到了严翰所在的医院,这难免不让人深思。
“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一会去给你办手续,但你回国之后,一定要记得去医院复查。”严翰拖延敷衍着。
话音一落,只见林泷突然把掌心的雏菊折断,稚嫩的花朵在手中揉成了一团皱……、
严翰呼吸顿时沉重了些,眉头的忧愁加深着。
***
吸烟间。
严翰站在铁栏围起的窗口,看着眼前的一片高楼大厦,指间的香烟已经燃烧了半截,却不见他吸过一口。
他所在的医院是纽约市最好的医院,而严翰算是医学天分比较好的,再加上后天环境各种,年纪轻轻便任了心胸外科的主任。
他起初想着市医院人多眼杂,想把人转到他父母所在的实验室去的,但无奈林泷的病在那得不到好的治疗条件,只好安排住进了自己所在的医院,一来不耽误他工作,二来也能很好的照顾她。
随即,口袋里的电话响起:
“日本那边,好像顺着线摸过来了。”一个低沉的男音恭敬禀告。
严翰刚想回话,一个护士急匆匆跑了过来,有些气喘:
“严主任,你快去看看木小姐吧!”
他当初为了掩人耳目,特地给林泷取了个木的假名。
听及林泷有事,他连电话那边都没顾上,大步跑向脑神经科的vip楼层——
但他赶到病房时,门口围着几个护士,不敢进去。
只见病房内一片狼藉,床头原本的鲜花被打碎在地,水和玻璃碎片四处可见,林泷赤着脚站在地上,一脸暴躁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