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饼子,宝玉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去了,使使劲,强迫着自己,努力的把饼子咽下去。
饼子不好吃,宝玉就转移目标,去夹菜,也不好意思真的就夹泥鳅,也夹了一块儿土豆。
哎哟这个荤油味儿啊!
冲得他直犯恶心。
明明看那菜里找不到半点油星儿,怎么油味这么重呢?
还不如饼子好下咽呢!
宝玉一口土豆在嘴里,差点儿都吃哭了。
费了牛劲了,强噎了半个饼子就放下了。
“宝儿,怎么就吃了半拉饼子?菜也不吃!哪不得劲儿了?”老太太看宝玉那食欲不振的样子,关切的问道。
“奶,我没事儿,晌午在大坑边儿上睡着了,回来又睡了半下午,光睡觉了,都不饿呢!”宝玉给自己找理由。
“行,待会儿奶给你装上,晚上家去吃。”老太太并不觉得自家孙子是那种会客气的孩子,在她的理解里,不吃那就一定是真的不饿了。
“娘,你怎么又给小宝冲鸡蛋水了?那是治咳嗽治肺病的,管不了他那个。白瞎那鸡蛋了。”傍晚社员们从地里回来,贾长发听说儿子傻病又犯了,就到老太太这里接人,进屋就看到还在炕边儿放着那还有个底儿的鸡蛋水的搪瓷缸子了。
“你知道啥,宝儿喝完鸡蛋水就好了!”老太太盘着腿坐在炕上,又在弹她的老棉花,宝玉闲着没事儿,带着二子跟柱子正给老太太打水呢,他们仨都不会用扁担挑水,那大木桶本身就沉,一桶水一个人都拎不动,就一人半桶的往回拎。三棵树屯就一口大井,全屯子人用,在屯西头儿呢,离老太太家中间隔着二十多户,大半里地呢!往常都是贾长发哥俩抽空给老太太挑水,今儿个宝玉非要干,那两小子也跟着凑热闹,老太太看着孙子们给干活,心里美得不行,大孙子孝顺呢!
“大夫都说了,小宝没啥毛病,就是小时候身子弱,外邪入侵,长大了就好了。你看这两年不是都不怎么犯病了嘛!”贾长发在炕沿坐下,老生长谈的跟老太太磨叽。
谁家孩子有毛病也不能干看着,小宝头回儿犯病的时候,他就带着去镇上的卫生院看过了,卫生院的陈大夫是他拐了八十个弯儿的表姐夫,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啥毛病,神神叨叨的说是失魂了。老太太就特别相信,还找村里的大神给招魂呢,也没好。后来又带着去了县医院,也没看出来是什么毛病,这年头儿大夫也都实在,没有业绩压力,不兴没病乱打针的,就让回家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