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白菊芬前段去医院检查做了流产手术,他们结婚才多久,b超能看出来男女吗?”
“唷,那孩子是小奇爸爸的吗?他们结婚还不到三个月吧?”
这话在大人圈子里传来传去,苏父爹妈都去世了,没多久苏父的兄姐都将这话传给他听,白菊芬可不如林晓萍好脾气,兄姐想沾光,自然不愿意让凭空出现摘果子的白菊芬好过。
要么是没离婚就勾搭在一起,要么是白菊芬另有姘头,选一个吧?
苏志金不承认头上有帽子,白菊芬去世前夫的家人听说儿子被戴帽子,来要遗产,白菊芬不给,争执不休下前夫家人告到儿子生前单位,让单位收回当初分的房子,两人什么都没做就落了一身腥。
苏大姐牵挂侄子,语重心长道:“小奇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咱娘在的时候把他当眼珠子疼,你可不能为了白菊芬就把小奇给卖了!”
苏志金冤枉:“我没想卖!”
“哼,你不想,有人想!林晓萍已经报警了,警察盯着你呢,你要是再作妖,人就不让你见孩子!”
苏志金不相信,也忘了辩驳要回苏民奇的真正目的,他跑到学校接孩子,刚靠近校门口保安就来了:“孩子妈妈说过,你儿子跟着她生活,你别来了,学校孩子都害怕呢。”
因为有人贩子拐卖孩子的传言,这阵子来学校接孩子的家长也多了,可疑人员一律不准进入校园。
苏志金气不过找林晓萍理论,颐指气使的表示:儿子将来肯定回来他身边,而林晓萍娘家人想趁此让她扔掉拖油瓶,将来好改嫁。
苏民奇瞧见父母打架这一幕,扭头跑了,只是从前的家住了后妈,姥姥家不欢迎他。
兜兜转转碰上从家里出来买包子的姚尔玉和靳则。
天气渐渐回温,包子铺出了新品豆腐包子,清淡养生很对老人胃口,苏奶奶不再强硬,晚饭步骤能省则省,靳则家里也一样。
姚尔玉拿了一个包子:“小奇,你先吃点东西?”
苏民奇确实饿了,但没好意思要。
靳则拿了给他,他才没推辞。
姚尔玉咬了一口手上包子,不平的看了看靳则,一笼出锅的包子有什么差别吗?
三人坐到九中操场上啃包子,一旁篮球场上是挥汗如雨的初中男生,他们仨略显忧愁了点。
苏民奇吞吞吐吐问出心中所想:“我要是跟我爸走,我妈是不是就不用发愁了?”
“你真愿意?”
苏民奇很茫然。
姚尔玉叹了口气:“你应该去问问你妈妈,打算以后怎么办,她给你保证你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劝人这种事,隔着性别,姚尔玉担心发挥不好。
“总之,你以后长大成人就什么都不用怕了,现在你还是孩子,你妈妈会承担责任,或者你也可以找你爸爸谈?”
后半句,姚尔玉自己说着都撇了撇嘴,爹要是靠得住,哪还会离婚呢?
不过,靳则还在旁边,姚尔玉还得注意不能伤害到他,好难。
苏民奇没想过和大人谈,迟疑地问:“可以吗?”
姚尔玉不敢百分百打包票,人心易变,她看过原文也不知道白菊芬为什么和里面写的不一样,要撺掇苏志金带走苏民奇,难道是知道苏民奇将来会拿冠军?
靳则比较理智,淡淡点头:“我觉得姚尔玉说的对,可以谈谈,你不是累赘,你妈妈愿意带你回姥姥家肯定不想你受委屈,再说,无事——”
他说到一半停下,和姚尔玉对视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苏志金和那个后妈没安好心,但左右人家思想似乎也不大对。
“和你妈妈说吧,她会帮你的。”
苏民奇吃完包子就回家了,免得妈妈见不到他担心。
两人也回家,他们各自大门在不同的胡同,也很快分开,姚尔玉看了看靳则慢慢走远的背影,好奇他心里在想什么?
晚上,老师布置了一篇关于星空的三百字作文,姚尔玉到房顶看星星,等了一会儿,隔壁也有动静,靳则拾级而上,看到她时顿了顿。
姚尔玉托着下巴盯了一会儿,总觉得眼花了,星星会动,月亮从云朵里钻出来,皎洁美丽,却只有半个。
“你想好作文怎么写了吗?”
那边靳则清清嗓子:“我写好才上来的。”
姚尔玉顿时有一种紧迫感:“你故意的。”
“对。”
他大方的承认,甚至还笑起来,两人成绩一直你追我赶,分不出高下,但他等了姚尔玉的反应也只是直起身子再坐回去。
“算了,反正我有我的节奏。”搞心态什么的,姚尔玉才不会上当。
靳则眯了眯眼睛,敛去轻快低声问:“尔尔,你说我是不是也要和我爸谈谈?”
改开以来,周围人生活水平发生很大变化,城里婚姻模式变化最显著,他妈妈是生病去世,没有乌七八糟的事件,也许和爸爸谈谈,就不会在意这件事了。
姚尔玉若有所思:“你觉得需要就去谈,他是你爸爸嘛,不用怕的。”
靳则母亲去世有五六年了,靳则的父亲再娶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有的是妻子尸骨未寒再娶的男子,靳则父亲一定是顾及他的感受。
靳则点点头,又看向姚尔玉。
“我怎么了?”她爹娘俱全,虽然和没有没有太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