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赈灾之事还能如此太平,对四贝勒爷佩服得五体投地。
年羹尧想着当日是情急之举,四贝勒爷亲笔手书祖祖辈辈悬在刘牙子的门前,真是辱没了四贝勒爷的名号,他想找几个人趁着夜黑把那匾额偷回来。
胤禛听了只是淡淡一笑:“随他去吧。”
若真是偷回来,刘牙子必定认为是旁人心生嫉妒,也不会善罢甘休,他这一辈子的光宗耀祖都系在那块匾额上了,哪能轻易叫人偷了。
年羹尧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年筠淼看着刘牙子每日喜滋滋地攀着梯子,拿他的脏手亲自擦拭门前的匾额,心里也不舒服,左思右想,她给年羹尧出了个主意。
年羹尧一听,当即就亲自去寻刘牙子。只是照着年筠淼说的,嘱咐了刘牙子几句。结果,他前脚刚回知府衙门,后脚刘牙子就找人敲锣打鼓地把匾额送了回来,说自己一人力量卑微,惠泽乡里四个字亏不能受。
扬州知府顺水推舟,就把匾额收下,挂在了知府衙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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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随着康熙爷几次下江南,松江府驻防营有几个老相识,钱粮到位,受损的堤坝也开始修复,赈灾的各项事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便寻了个好天气抽空往松江府去了一趟。
年筠淼养了一只猫,叫团团。先前连着一个多月的阴雨天,把团团也憋够呛,好容易等来个天高云淡,团团在院子里撒开了花,上蹿下跳了一阵子,又眯着眼舒舒服服地趴在年筠淼身边晒太阳。
年筠淼低头抚摸着团团的小脑袋,低声笑道:“我要是穿越到你身上就好了,吃吃睡睡玩玩闹闹,比谁过得都舒服。”
胤祥不在,年羹尧有公务在身,胤禛一个人在亭子里看了会儿,正打算回屋去给皇上写折子,走到一半瞥见了年筠淼。
比起两年前她的的确确长大了不少,像花蕾打开,美丽绽放,藏都藏不住。
从前虽然俊俏,但到底是个小姑娘,如今亭亭玉立,螓首蛾眉,一颦一笑都透着少女初成的动人风姿。
她今日穿了一件蜜合色宽袖对襟缎绣,低着头,几缕鬓发垂在脸侧,眉眼带笑,如诗如画。
旗装典雅,却不似汉服灵动,俊逸,更能凸显女子的曼妙。
胤禛停下脚步,一时间看得有些痴迷。
不知怎么,团团出溜一下子朝着胤禛的方向蹿了过去,年筠淼伸手捞它,一抬头就看见了走廊尽头的四爷。
四目相对,年筠淼笑了笑,问道:“四爷手上的伤好些了吗?”
胤禛下意识看了一眼手背,“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