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双奇大步流星的进来,瞧着面色似乎不太好,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见状,杜双燕与寒霜对视了一眼,主仆二人极为默契的闭了嘴。
“燕儿?”杜双奇疾步行至台阶下,然后顿住了脚步,侧过脸瞧着内里的动静。
杜双燕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满面嘲冷的勾唇,“兄长不必找了,皇上不在我这儿,你要是寻皇上有事儿,那还得去承和宫那里。”
乍听得“承和宫”三个字,杜双奇的面色瞬时转阴,难看到了极点。
杜双燕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表情,可那又如何?她才不关心他是不是不高兴,是不是心里有疙瘩,反正他们谁也没在意过她,她又何必在意他们呢?
“兄长这是什么反应?”杜双燕笑得凉凉的,“莫不是你以为,皇帝会真的留在我这里长久?你可别忘了,他是宋墨不是宋烨!”
杜双奇心神一震,“你!”
“我说的有错吗?”杜双燕缓步行至回廊里,坐在了栏杆处,一副浑然不在意的优雅,“宋烨为了洛长安,连太师府都给端了,那才叫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兄长就不用日夜悬心,宋墨会为了洛长安,掀了咱们长定侯府!”
杜双奇咬着牙,“你可别忘了,自己也是长定侯府的人,你也姓杜!”
“是啊,就因为我也姓杜,我才会与兄长实话实说。”杜双燕轻呵,“宋墨是绝对不会为了洛长安,而得罪咱们长定侯府的人,您可以直接去闯了承和宫,只要和贵妃不死,宋墨都不会拿你怎样,兄长要不要去试试?”
杜双奇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内心深处的愤怒,“你不用这般冷嘲热讽的,长定侯府若是出事,对你也没有好处。”
“正因为对我也没有好处,所以我才会在宫里安安心心的待着,等着父兄强迫着宋墨,把这皇后的位置端出来,让我坐上去!”杜双燕笑得花枝乱颤,“兄长,你说是吗?”
杜双奇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面色铁青,眸色微微泛着猩红之色。
“人不在我这儿,兄长还是去承和宫吧,这会若是赶得及时,兴许还能阻止皇上,免得他在和贵妃的肚子里,早早的留下皇嗣,坏了你妹妹我的皇后之路。”杜双燕托腮瞧着他。
瞧着她这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杜双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自己在干什么?”
“我正因为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才会处处受制。”杜双燕冷了眸色,唇角却依旧挂着最寻常不过的浅笑,“兄长还不快去吗?这嫡长子,若不由我所出,到时候母凭子贵这种事,可就轮不到咱们长定侯府了!”
杜双奇呼吸微促,“但凡你长点心,皇帝何至于被那妖女迷惑心智!”
“是吗?”杜双燕别开头,瞧着高高的城墙。
原本,她是可以飞出去的。
为了父兄,她才老老实实的待在宫里。
可现在,她为之付出一生幸福的父兄,居然砍断了她的翅膀,还怪她不会飞……
果然,至亲也好,只爱也罢,都不能毫无保留的付出,否则一旦翻脸,吃苦受累、生不如死的还是自己。
关键是,你疼得要死,也没人会心疼你,只觉得这是你理该承受的,而他们却是享受得那般理直气壮。
如眼前的杜双奇一般,狼心狗肺!
“你还别不信,早晚有你哭的时候。”杜双奇转身就走。
杜双燕抚过自己精致的面庞,“我哭的时候,大概也是兄长哭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