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嘉脚步轻快,好在陆筵没有怪罪自己,还留了人在这里等她将东西归还。
如今那烫手山芋被扔开,沈沅嘉的脸色熠熠,容貌越发娇艳。
陆七满头雾水,这沈姑娘神神秘秘地,难道是什么密信
陆筵怕旁人起疑,也怕朝中的政敌对沈沅嘉不利,便假借静宜公主的名头,派了她来保护沈沅嘉。
她第一次见陆筵对一个女子上心,心中差不多猜测出来,这沈姑娘对太子殿下而言,怕是独特的存在,说不定会是未来的女主人。
她心中也很是慎重,唯恐自己办事不利,让沈沅嘉受到伤害。
如今沈沅嘉神秘地样子,难道要给太子殿下送什么诉衷情的书信?
太子殿下用旁人的名头保护沈姑娘,想必是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被人发现,自己可不能让信被人发现了。
沈沅嘉怀中捧着一只精致昂贵的暖玉瓶走出来,小心翼翼地递给陆七,郑重道:“劳烦姐姐替我将这暖玉瓶还给太子殿下,就说我昨日饮了酒,神志不够清明,犯了大错,还望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宽恕了我。”
陆七茫然地看了一眼怀中的东西,怎么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
第30章昏迷
陆七最后到底是没有将暖玉瓶送回去,原是她将它抱回了东宫,将沈沅嘉的话一字不落地说给太子殿下听,却见向来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唇角溢出一抹轻笑,靡丽的眼尾微扬,掩着眉笑得愉悦。
陆七自八岁就跟在陆筵身边了,自打认识他,就从没有见过他笑得这么开怀过。其实陆筵也笑,冷笑,含着讽意的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冷得很。
“咦,姐姐为何将这暖玉罐子拿回来了难道殿下生气了”沈沅嘉眼里露出忧色。
陆七脸色复杂,不,殿下没有生气,他开心得很。
只不过这话她只在心里想了想,没有说出口,她出声道:“殿下让属下告诉姑娘,这暖玉罐子是您的奖励,如今是您的东西,无需还给他,好好收着便好。”
沈沅嘉一怔,有些听不懂她的话,奖励?什么奖励?
她坐直了身子,追问:“殿下可有说是什么奖励?”
陆七摇了摇头,继续道:“殿下还说了,这暖玉温润细腻,极适合把玩,姑娘大可以将它送去玉铺,让玉匠打磨成一些小玩意儿,闲暇时也是个消遣的东西。”
沈沅嘉又是一愣,惊愕地望着陆七,若是没有陆筵的同意,自己万万不敢将这价值连城的茶叶罐子砸了,做成自己喜欢的东西的。
便是陆筵将暖玉罐送给了她,她恐怕是要拿匣子装起来,好好保护。
陆筵难道是知道自己体寒,暖玉极其适合她的体质吗?
沈沅嘉微微出神,忽然回想起陆筵在湖中亭里缱绻的目光。她乌黑的眸子缓缓睁大,不会吧?
难道自己的容貌真的让陆筵产生了错觉,把她当成心上人了
也是,总不可能是陆筵心悦自己吧?
沈沅嘉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那荒谬的想法。
她爱不释手地将暖玉罐放在眼前,葱白的手爱怜地摸了摸,明天就将它砸了!
*
邓氏这一病,足足拖了大半个月,才将将调理好。盛京积攒了一整个春天的雨也淅淅沥沥地降了下来。
沈沅嘉推开轩窗,空气中满是泥土的清香,混杂着悦耳的雨声,格外宁静。
她托着香腮,安静地坐在窗下,嘴角蕴着一抹惬意的笑容。
陆七进来的时候,入目就是美人如画的景象,尽管她已经贴身伺候了沈沅嘉有一段时间了,可每次见了她,总会被她清滟的容貌所惊艳。
陆七目光落在打开的窗子上,蹙了蹙眉,毫不犹豫地上前,阖上了窗。
景色瞬间被关在外面,沈沅嘉茫然地眨了眨眼,幽怨的望着陆七。
陆七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说道:“您伤寒刚好,不宜吹风。”
乍暖还寒之时,沈沅嘉总要小病一场,不碍事,但也让身旁伺候的人焦心。
沈沅嘉嘴角弯了弯,露出一抹亲昵的笑,拉着陆七的袖子,糯糯道:“好姐姐,你就让我看看,行吗?我不出门,淋不着雨,不会生病的。”
陆七坚定地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行,您身体不好,更应该注意一些为好。”
太子殿下这几日都阴沉沉的,陆一他们跟她抱怨了好久,说是殿下性子越发捉摸不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这几日脸上的寒霜就一直没消融下去。他们待在殿下身旁,胆战心惊的,唯恐哪里做得不好惹恼了陆筵。
陆七猜测,殿下心情异常定然是与沈沅嘉病了有关。她为了解救同僚,更应该好好照顾沈沅嘉,不让她再生病。
沈沅嘉见陆七在这件事上格外坚持,颓然地耷拉下肩膀,自己被闷在屋子里好几天了,陆七将她看得紧紧的,一丝空隙都不留。若说以前,她稍微撒撒娇,素鸢她们心软,总是会妥协,可陆七就像是石头做的心肠,不为所动。
沈沅嘉咬唇,心中有些失落。
紧接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眼一亮,问道:“殿下回京了吗?”
月初江南一带连续下了大半个月的大雨,江河决堤,百姓流离失所,陆筵便亲自去了锦州,治理洪灾。
陆七摇了摇头,道:“属下不知,殿下那边已经好几日没有传信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