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孙家不行,再找另一个就是了。”
齐昭若又说着,并没有完全拂逆邠国长公主的意思,相反还一副万事好商量的口吻。
邠国长公主气道:“哪里有这么容易找另一个!”
对于孙家,她当然恨,但是碍于孙计相的身份地位,她也不能再像之前去傅家一样打上门去。
头脑发昏一次也就够了。
就是她也不敢把所有权臣都得罪个遍。
朝中几个权臣,本来就只剩孙秀还有争取的价值,如今却……
邠国长公主抬手就摔了手边的茶杯。
这两日她手边的茶杯已经换了好几个了。
齐昭若只是静静地看着邠国长公主,再将视线转到地上碎裂的瓷片上。
他知道她气,最气的就是自己,可她拿自己没有办法。
谁让他们是母子。
齐昭若笑了笑,说道:“还有件事要和阿娘禀告……齐守之进京这几日,我与他觉得还颇为投契,此次有机会,我正好想跟他回去,也去镇宁军军中见识见识……”
邠国长公主愣了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齐昭若会自作主张做出这样的决定。
“……三衙那里父亲已经打了招呼,您就不用担心了。”
齐昭若风轻云淡地说完了自己的话,丝毫没有顾及邠国长公主越来越沉的脸色。
将齐昭若放到军营去历练,在早几年邠国长公主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是在条件优越的三衙之中,齐昭若还尚且受不了,撒娇耍赖在家里不肯去,心疼儿子的邠国长公主也就没有逼迫过他。
如今时移世易,邠国长公主却再没有当初的心情。
齐昭若主动要去镇宁军中这件事……
她只是觉得心慌。
他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好、好,你、你好得很……”
邠国长公主握紧的手能看到指节微微泛白,盯着面前少年那张貌似乖顺,实则深藏不露的脸。
她对着这个从头到尾只余陌生之感的儿子,溃不成军。
齐昭若却是收起来了先前的不驯和桀骜,像个孝顺懂事的孩子,替她重新倒了一杯茶,恭敬地捧到她面前说:
“孩儿不能承欢在您身边,是我不孝,只要阿娘有命,或是再相中了哪家姑娘,我一定会赶回来的……在那里也有堂叔和守之照应,您就不要担心了。”
真诚地连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面对这个女人,他适时地改变了策略。
就像周毓白说的,唯一能够牵制邠国长公主的人,只有他自己。
只要明白这一天,降服长公主并不太难。
若他们母子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只会波及旁人,他只有用自己,才能让邠国长公主有所顾及。
果真,邠国长公主瞪着眼睛,一时竟无话可说。
她不能怪他不听话,也不能怪他不上进。
可他就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甚至到了晚上,久不见面的公主夫妻之间,齐驸马一样不能理解妻子这样没来由的生气。
“孩子终于开窍,要自己上进了,难道我们还能阻着他?你从前心心念念他能懂事些,如今不就是了?他心里也有愧疚,对着我说是因为把你好好筹划的一桩亲事搅黄了,但是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他,这孩子心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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