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很好的。他们太过紧张,我稍微有点啥,就像有天大的事。”拾璎抬眸,笑道:“霑豪哥,我那天走得急,咳了点血;吓吓他的,真没什么事!”
“妹妹,你都咳血了,还没什么事?”陆霑豪急急说道:“妹妹还是同我去一趟。不然,我怎么回复兄长?”
梅夫人在旁听得真切;这兄妹关系良好的开始。夫人说道:“女儿,你随霑豪哥去吧,不好让你霑豪哥白跑的!”
“哦,……好吧!”母亲既如此说,拾璎只能点头应允。
陆霑豪见拾璎应许;朝梅氏夫妇鞠躬,彬彬有礼说道:“先生夫人,您二位慢慢喝茶,那我到门外去等了。”
“嗯,您请便。”梅先生点头。
“小妹,我在院门外恭候。”陆霑豪说道。
“好的,霑豪哥,我去换件衣服就来。”
“好。”
陆霑豪带着两名卫兵,朝花园院门走去。
梅铭淞夫妇望着他的背景,不由得感慨。这孩子是温良敦厚的,因为战争改变了太多。现在这样,是受了什么感化吧。
梅老爷喃喃地说道:“肖闯真不错。那年轻人有本事,能把这些人一个个都捋顺了。陆少这样桀骜的少爷,也服服帖帖不再生事。实在难得!”
……
卫兵驾着车,将他们送到贡院街那一间古色古香的店铺前停下。
拾璎下了车,抬眸望去。前方店铺的门楣高大,上方是一面蓝底黑字牌匾;匾额上的油漆斑驳很有些年头。牌匾上清晰的四个字“悬壶济世。”
梅拾璎点头;想必,这里就是那间老医馆了。
“璎妹妹,我姆妈一直由这位林老先生看病。老先生妙手回春,医术了得;治愈过很多急慢性病症。”陆霑豪说道:“你轻轻地咳血,千万不能大意,一定要好好治疗。”
“是,霑豪哥。”梅拾璎识趣地答应。
林老中医是位花白胡须的老者。拾璎见过他,在他面前坐下。
“小姐,你伸手腕放这;”他指指桌上四方薄垫子。
梅拾璎点头,照他所说去做。
老中医将两根手指轻搭住她手腕,闭目为拾璎细细地切脉。良久,他睁开眼睛,问道:“小姐,是不是受过很重的外伤?有无治愈?”
“外伤?……”陆霑豪想起,在重庆;……“是!军统那些废物,拿不到人,让小妹做诱饵;……小妹,被重物猛击头部;已过四五年了,林先生,她要不要紧?”
“哦,那就是了。”老中医捋着胡须;点头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如今,很多医者治病,不问缘由,不寻病因。当时,小姐不单头部受伤,胸腔也受损严重,一大快淤血未取。最近忧思成疾,急火攻心;胸腔疼痛,淤血经由心肺上涌,就会咳出血痰;……”
“她……她怎样,要不要紧?”陆霑豪很紧张,握成拳的双手,汗渍渍的。
老先生笑道:“无妨,咳出来是好事;……淤血可能没完全清除,我开出几贴药方,小姐一定要认真服用,方可保你无虞。”
“好,一定;……一定会。”
梅拾璎还没答话,陆霑豪先回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