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再说一次。”
郁灵浑身没力气,抵着卫思白肩头一直不肯再开口。耐不过他一直拍她的背,急切催促。
“嗯——”郁灵犹豫了一会,仰起下巴,覆到他耳朵旁边,声音像微风拂过,轻轻说,“我爱你,卫思白。”
卫思白笑了,发出两年多来最纯净、欢喜的笑容,好像拥有了这句话,他能把心掏给她,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送到她面前,想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郁灵力气逐渐恢复过来,肚子开始也有点饿了,咕咕地响。卫思白还在搂着她,脸埋在她颈后,低声发笑。
她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肚子留着他的东西,此刻特别黏腻不适,她用食指戳戳他的肩膀,“我要去洗澡,你放开我。”
“我帮你洗。”
“不要。”她知道卫思白这个人心里还藏着小九九,立即拒绝了他,“分开洗。我肚子有点饿了,洗完想吃东西。”
“那好,”卫思白顿了下,将她抱到浴室,让步道,“我去隔壁洗,洗好了一起吃早餐。”
卫思白还在乐着,打泡泡洗澡时,大镜子里的脸,整整齐齐地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
当他来到厨房,把冰箱门打开的郁灵身后,看到里面空无一物的景象,他的笑容没那么灿烂了。
郁灵不死心,再去开旁边的小冰箱,依旧什么都没有。她气鼓鼓地回头看他,一脸恼,“什么都没有!”
“我好长时间没到这里,忘记存东西了。”卫思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接着又果断道,“没关系,我现在出去买,这里离超市不远。”
郁灵看了眼窗外,早上还明亮的天空,此刻已经开始掀起狂风,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外面笼罩着灰灰的雾,台风要来了。
因为是临海,广阔深蓝的海面一望无际,浪水被风掀翻,来势汹汹地扑到岸上,大自然的力量。
郁灵紧张地皱起眉头,来到宽敞的阳台前,确认每个窗都关好锁紧了,才少了一点紧张。竟然把台风给忘了!他们怎么就这么冲动地来了这。
豪宅在台风面前也不过如此嘛,郁灵自顾自地想。没发现卫思白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出来,一副换上鞋就要走的架势。
“你干啥——”郁灵跑上前去,拉住他的胳膊,“不要出去,你没看见台风来了吗?台风天不能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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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思白望了一眼窗外,“没关系阿,我买完就回来。”
“不行不行——你不知道危险吗?不能出去。”郁灵搂着他胳膊,用力往回拽。
“可是宝宝饿了不是吗?现在风还不是很大,我会很快就回来的。”
“还是不行,”她把他抱住,“我能忍一会儿,你不能出去,这是常识!你怎么连常识都不懂?!”
卫思白已经穿好了鞋,“我知道的常识就是,肚子饿了就要吃饭。”
郁灵生气了,努力仰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两人站在门前有一会儿。
一分钟过去,卫思白妥协了。
被她牵回到客厅的沙发上。
“对不起,宝宝,我不应该把你带来这。”他凑近她,一边轻吻一边哄,“我给你泡杯咖啡吧?”
“好,”郁灵应他,顺手指了指大电视,“顺便把电视打开。”
“你刚刚是不是生我气了?我只是不想让你饿肚子。”卫思白不肯离去,近距离观察着她的脸。
“我才没生气,我才不会为这么小的事生气,我有这么小心眼吗?”郁灵无奈转过头,伸手地抱抱装可怜的他,“反正你不出门就好,等下浪把你卷走怎么办。”
卫思白浅浅一笑,为郁灵滑稽的猜想,也为她的关心,“那我去给你泡咖啡了。再找找看有什么好吃的。”
郁灵说好,卫思白进厨房后,五分钟后给端来咖啡,然后又进去。她开始看电视,一直没发觉他进去很久了。
房子外乌云密布,狂风大雨,房子内却一片祥和,舒适自在。
随着外边越来越黑,郁灵觉得,好像这世界只剩下她和卫思白两人。
他们什么也不用关心、不用想,可以把一切烦恼扔到脑后,自在逍遥地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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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门铃声打断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卫思白出来开门。
郁灵立刻起来,不安地紧跟在他身后,“谁啊?”
他低声道,“没谁,叫的保安。”
卫思白本想速战速决,让丰鹰祥放在东西就自行消失。谁知道他竟然还按门铃了。
“卫总,我刚刚下去发现风太大,不得不又上来了,”丰鹰祥虽知道卫思白肯定百分百地不同意,但他懒得开车,也想感受一下千万豪宅的滋味,决定一试,特别是从郁灵那下手,于是脑袋伸进门内找郁灵的身影,“我能借宿一晚吗?”
没想到她就在卫思白身后。丰鹰祥咧嘴一笑,“嫂子,我给你们带很多好吃的,吃三天不在话下。”
他瞥了瞥卫思白,用询问的语气问她,“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郁灵把卫思白放在门把的手拉下来,“你快让他进来。”
想到什么,郁灵瞪了卫思白一眼,又笑着拉丰鹰祥进门,“卫思白让你来的对不对?下次你别听他的了,你看你都淋湿了。”
丰鹰祥不敢看卫思白的眼睛,幸得钱已经到账,不然他既没钱又该没命了。他打着哈哈,“没有没有,我就在这附近,要不是卫思白的电话,我都该没地方去了,真的,我可以在这借宿一宿吗?”
“可以啊,你先去换衣服吧,这里房间好多好多,你随便挑一间!”郁灵全然不相信丰鹰祥的说辞,觉得肯定是卫思白逼他的,但还是决定先安顿好他,等下再和卫思白算账。
卫思白也不蠢,接过丰鹰祥买的东西,缄声进到厨房。要是做出一顿好饭,说不定郁灵就不会追究他了。
郁灵后脚跟就来到厨房,注视着他。
“看!”卫思白举起一条鱼,鱼还活着,生龙活虎地弹跳,他笑着说,“我给你做你最喜欢的鱼,清蒸的好不好?”
郁灵不为所动,严肃地盯着他。
“你先去看会儿电视,我保证一小时肯定能吃上饭。”
卫思白用刀把鱼拍晕,放在案板上,开始提前准备调料。丰鹰祥还算靠谱,叫他买的都买齐了。
卫思白洗洗手,抽出最底下的围裙,甩了甩。
几秒后……
他终于忍受不住郁灵的视线,抱着她求饶,“好嘛,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应该台风天让丰鹰祥过来,不应该叫他帮忙。我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再犯,可以吗?”
郁灵被他抱了好久,认真听完他的认错陈述,终于松了脸色,撂下一句,“你知道就好。”
“我给你戴上围裙。”郁灵看出来他的动作里的潜台词,接过他手里的围裙,垫脚给他戴上。
吧唧一声,她亲上他的脸颊,“你好好做饭。”
换好衣服后,路过的丰鹰祥不小心撞到这场面,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的意义。
还好,他脸皮够厚,插着腰巡视这间大房子,“我说,这是还房子吗?这是广场吧?”他到客厅转了一圈,“少说容纳两个班。”
郁灵被他形象的比喻逗笑了,抿着嘴帮卫思白准备配菜。
丰鹰祥假装没看见卫思白青黑的脸色,不客气地坐下来,和他们一起解决午饭。进来快两小时,他还没和卫思白说过一句话。
丰鹰祥想了下,开口说,“陈亦问没问你怎么不去日本了,事情这么突然,他现在一个人在那,刚刚还问我是不是由他全权负责这个项目了……”
他只顾着往碗里夹菜,完全没意识到变了脸色的两个人,接着问,“你昨晚手机是关机还是没电了?”
“嗯?”他抬起头,立刻捕捉到郁灵变化的目光,再看看卫思白,因为郁灵的静默而有点不对劲。
完了嘿。他这个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不仅没缓和气氛,貌似还倒霉地撞枪口上了。他多夹了些菜,抱着碗跑回卧室,“我手机还在里面呢,好像有人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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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去日本?你为什么不去?”等人一走,郁灵立刻放下筷子问卫思白。
“我想见你。”卫思白不慌张、也不避讳地看着她的眼睛,“因为我想见你。”
“又不是没见过,你回来了再见也……”
卫思白把她腰往身上带,紧紧抱着,“我怕,我怕你又不在了。我怕我们今天还是好好的,明天你就不认识我,不要我了。”
郁灵的脸压在卫思白肩头,他的话钻进她耳朵,流进心里,再也忘不掉了。她蹭了蹭他的脖颈,“你是不是怪我,那我向你说声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郁灵长长地吹出一口气,她也紧紧地靠他,牵上他的大手,说道,“那我也努力争取一把,只要你还喜欢着我,我就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不会离开你。”
卫思白双眸微微湿润,不敢相信听到的话,认真问她,“你可答应了?”
“嗯!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会有多艰难,我都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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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思白的手放在郁灵背上,依偎着她,闻着她的味道,此刻,终于才真正放下持续了两年多的心结。
小小的承诺,足够释然一切。
卫思白才知道,原来感动到极致是说不出话来的,所有到嘴边的话化为深沉热烈的吻,难舍难分。
“是啊,我和卫思白在一起呢,”丰鹰祥边说边出来打探情况,“他好的很,行那我把电话给他……草,我先挂了。”
他不仅想先挂了,还想凭空消失。
余额多出一个零,有时候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