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痒。”
赵医生说:“你这是过敏性鼻炎引起的过敏性结膜炎,多休息,注意用眼,有时间去医院做个过敏源检测。”
“你怎么知道我有过敏性鼻炎”这也能看出来,这么神奇。
赵医生哈哈大笑,“你鼻音有些重,我是医生这还看不出来。”
“厉害”方念诚心实意地赞叹了声,“我都吃了半个月的药,一点效果也没有。”
“等会儿我给你开点药,你试试,别吃刺激性食物。”
恰巧宗越打完电话走了过来,把方念年前的焗龙虾拿走,给了她一份蔬菜沙拉。
赵医生笑着问方念,“你这是要减肥,你可别减了,体脂率过低影响受孕。”
然后,宗越给她换了份红豆猪蹄。
方念默默地看了宗越一眼,这人诚心不让她吃饭是不是,精神虐待果然比身体虐待更高级点。
宗越:“美容养颜。”
方念又把盘子推了过去,“那你多吃点。”
宗越:“我不需要。”
方念:……
吃完饭赵医生写了药方递给方念,“药店都有卖的,你得多运动,抵抗力有点低”瞥见方念一直在看时间,问她,“下午有课?”
“没有”方念指了指宗越,他似乎很忙,电话一停不停。
“他爷爷过生日,今天客人多,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打给我。”
“好,谢谢,你要是今天不走,我晚上请你吃校园餐。”
“哈哈,那我可得在你们学校多呆几天。”
又随意聊了几句,方念礼貌跟赵医生告别,刚走到客厅被宗越拦住,“等下。”
赵医生识趣地端着杯茶去了花园,把空间留给俩人。
莫名其妙地相遇,又被叫过来吃了顿饭,方念即便再迟钝,也隐隐觉得有些事不合适,她礼貌地问了句,“请问宗少还有什么事吩咐吗,没有我要回去了。”
宗越垂眸看她,存心的是不是,手上的电话又开始嗡嗡嗡,宗越低头看了眼把手机塞进口袋,“我送你。”
方念断然拒绝,“不用。”
然后又补充了句:“谢谢,再见。”
“为什么?”
楼层有些高开间有些阔,人也有些不安,方念捏着背包的细带解释了句,“从这里过去很近的,用不了几分钟。”
宗越站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为什么来海大?”
他是十万个为什么吗,那么爱刨根问底,昨天问今天还问,没完了是吧,方念刚要转身被他拉住手腕摁在了墙上。
“告诉我,为什么”宗越抿了抿唇,压下眉间的戾气,“是来找我的吗?”
方念沉默了一会儿,“不是。”
“那是,为什么”宗越没来由地有些烦躁,这个狠心的女人,他都这么低声下气地找上门来,她还敢否认。
方念面色平静,“海大奖学金比较高。”
装,你就继续给我装,有眼无珠,奖学金再多能比他有钱,死方念,掐死她算了,“你就这么缺钱?”
“是啊,不然你妈也不会给我那么多。”
宗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堪,他唇线抿的紧紧的,用力地掐着她的臂膀,这么近的距离方念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瞳孔,像是有张无形的网将她束缚其中,“你这个骗子。”
方念轻笑,“我是骗子,那你呢,骗子的宗师?”
握在她腕上的手指松了松,又骤然卡紧,宗越没有说话。
有时候方念也会想,如果宗越早告诉她一切,会不会有所改变,可那都只是如果,他是财阀世家的继承人,真真正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个,不是他所说的,被家族抛弃被后妈欺负的小可怜。
“宗越,看在我曾经喜欢过你的份上,放过我吧”方念缓缓开口,声音中有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也只能是喜欢,不能更多,她会把这份感情埋葬起来,连同记忆一起。
爱过,不悔。
宗越喉头微动,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屋内的固定电话骤然响起,方念如同受惊的小鸟,身体一下子变得紧绷,宗越眉头微蹙不知想起了什么,默默地松开她的胳膊,声音中也有丝疲惫,“你走吧。”
方念忙不迭地说了声,“谢谢。”
宗越目送着她快步穿过客厅,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从一数到了九十九,也没见她回头。
“走了”赵医生在空中花园里闲逛了大半圈,看见方念离开才走了进来。
宗越喝了口黑咖啡,“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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