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方念曾问过他记不记得,他说不记得。
事实上,他清楚的记得那天的每一个细节,包括她几点几分,从他面前经过了几次。
卫衣口袋很大,方念双手交握捂在肚子前,心明明不长在那里,可她就是觉得按住了就不会跳出来。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飞舞,最后变成了一句话,“为什么?”
“我以前谈过一个女朋友,分了,”宗越抱着她禁锢着她不让她挣扎,“刚刚分的。”
从他说出那句“再谈一次”起,才算正式分手。
当初她说的,不算。
“我对她那么好,天天早上接她上学,一个月病了四次,她一句不合适就把我给踹了,”宗越低头在她肩膀上咬了口,不轻不重,“想弄死她的,后来想想那样太便宜她了。”
“她是个骗子,说会陪我一辈子的,结果转身就走。”
“她宁愿相信别人,都不相信我。”
“她又胆小又懦弱,我把心都剖给她看,她都不敢接。”
宗越忽然松开她,双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压在了廊柱上,眼神凉凉的如同这夜色。
他问:“念念,你敢抬头看我吗?”
方念无话可说,想反驳不知道怎么开口。
宗越强硬地掰开她的手指,从她指缝中穿过与她十指相扣,然后高举过头顶。
“她这么渣,可我还是忘不掉她,每天一睁眼一闭眼全都是她,她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她。”
这个姿势不太好受,方念额头紧贴着他,才惊觉他的肌肤烫的惊人,像一团火。
“宗越。”方念张了张口,声音艰涩。
“我很抱歉,我妈对你说的那些话,”宗越抿了抿唇,“可是念念,你又不跟她生活为什么要在意她的看法。”
方念避无可避:“她是你的亲人。”
“我不在意,”宗越垂眸,认真而又严肃,“谁的看法我都不在意,谁也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要跟你在一起的是我。”
“可你不还是”最后两个字她没说出口。
那是因为,宗越猛地低下头去,触碰她的唇。
他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不想再解释。
廊桥长长的沿着乌兰溪而建,一半种着爬山虎一半种着紫藤花,他们就站在紫藤花架下,繁花如瀑一串串垂帘而下,若是白天来看,藤花紫中带蓝如梦如幻如云如霞。
花枝摇曳,层层叠叠。
人从外经过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方念闭着眼睛,只感觉无边无际的暗向她袭来。
“我从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除了你,”许久,宗越才松开她,头抵着她的额头,“现在,我的耐心快耗光了。”
方念揪着衣服,大口大口地喘气。
像是死而复生。
宗越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拥入怀中,“答应我,我们重新开始,所有的一切我都会给你。”
爱情、婚姻、财富,他所有的一切都分享给她。
他能看得出她的犹豫不决,以及一颗想靠近却又不得不远离的心。
如果上一段感情让两个人都不堪重负,不如抛去,重新开始。
他应该是发烧了,身上的温度很高,像一团火。
方念手抵着他的胸膛,“你是不是生病了?”
“答应我,”宗越捧起她的脸,眼神阴郁,“否则,以后每年的明天我都会送你一树花。”
得不到,就毁了她。
方念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夜色太浓,看不清,“认真的?”
“嗯,认真的,”宗越抿了抿唇,从她身后折了枝紫藤花挂在发上,“你可以考虑下选择哪种花树,我给你预订。”
方念失笑,“挺好的。”
每年的清明节都有人送花,挺好的。
温度越来越低,方念把衣领往上提了提,掩住鼻子和嘴巴。
“来我身边不用有任何顾虑,”宗越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胸口,一字一顿道:“除了我,任何人都别想靠近你,你只能是我的,死也逃不掉。”
方念红了眼眶,“你不就是想睡我。”
宗越简直快被她给气笑了,他在这矫情了半天,又是表白心迹又是给她保证,她倒好,就惦记着这一件事。
要是只想睡她,他能隐忍到现在。
宗越把她抱了起来,细细碎碎的吻沿着脖颈攀升至她的脸颊。
想狠狠咬她一口,最终没舍得。
宗越俯在她耳边,声音清冷中带着几分戏谑,他说:“我生病了没力气,要不你坐上来自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