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泽这话刚说完,苏桨诧异地转过头看他。
草莓蛋糕,一直是她的最爱。
而桌上的其他两个人同样将目光聚到徐斯泽身上。
温心望着徐斯泽那浅茶色的眼眸:“正餐都还没点,怎么就点饭后甜点了?”
徐斯泽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这时,苏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自昨天发生了那件事后,她再也不敢有事没事就将手机给静音了。
苏桨的小挎包就放在后背与椅背那还算很宽的缝隙间,听到手机铃声响,她赶忙转过身子,拿过自己的包包,打开,将手机拿了出来。
苏桨瞥了一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肚圆圆。
想着这时候是在点餐,苏桨跟餐桌上的他们说了一声:“我先去接个电话。”
一旁的徐斯泽骨节分明的手指闲散地握着盛着白开水的玻璃杯,没什么表情。
苏桨起身,一路寻到洗手间,这才给杜愿圆回了电话。
她站在镜子前,将手机放在耳边。
几秒之后,那边便很快接起。
“酱酱。”
“呃?圆圆。”苏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笑了一下。
额,难看。
杜愿圆或许是跟苏桨混太久了,一听她这声音就有点不对劲。
“好点了没?”
苏桨在镜头还有其他嘉宾面前,真的表现得很正常,该笑就笑,该说话就说话,虽然说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只有在杜愿圆面前,她还能自在一点儿,将情绪露出来一些。
“好些了。”
杜愿圆知道她在说谎,但就是因为太熟了,才知道她此刻还不想谈论那些让她难过的事儿。
杜愿圆便也不拆穿她,开玩笑道:“明天一定要赶回来啊,这可是我和二狗子的婚礼,我只有你一个伴娘。”
杜愿圆和施煜双方的父母在上一年就帮他们看好了结婚的日子,其实从上一年开始,身边的人就一直在忙碌着,前几个月苏桨还奔波着陪杜愿圆试婚纱。
苏桨一直记得杜愿圆结婚这事儿:“我一定会赶过去,你结婚我怎么可能不过去,再说了,我可想当你的伴娘了。”
这都十年的朋友了,她最好的朋友。
做她一生婚姻的见证者,陪着她度过女人生命中一个重要又浪漫的时刻。
“酱酱乖。”杜愿圆安慰了一句,“你要乖乖的,知道吗?等明天过来,我抱抱你。”
苏桨听杜愿圆这么认真地说话,却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感觉施煜那狗校草听到这句话会想打死我。”
以前施煜和杜愿圆在热恋期的时候,杜愿圆对苏桨比对他还好,以致于后来他问杜愿圆,她和苏桨姐妹俩是不是背着他偷偷搞百合...............
两个人再说了几句,苏桨跟杜愿圆说自己还在拍节目,这才挂了电话。
她将手机搁洗手台上,挤了一点儿洗手液在手上,搓了搓手之后,她将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洗着洗着,女士洗手间的大门忽然被打开。
苏桨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下镜子,就见温心从外头走了进来,温心也明显看到她了。
苏桨放在水龙头下的手滞了一瞬,而后又开始搓洗起来。
“你好啊。”温心跟她打招呼。
苏桨再次抬眸,对她一笑。
温心抬脚,朝洗手台这边走来,高跟鞋砸在光滑的黑色瓷砖上,噔噔噔一声又一声,刺耳锐利。
最后,她的脚步声止在苏桨的身旁,温心那妆容精致的脸倒映在镜子里。
苏桨关了水龙头,抽出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转身正要离开。
温心食指指腹搭在手提包扣子上,指甲是好看的酒红色,她扭开自己的手提包,拿出了口红。
“你别太在意网上那些事儿了。”
苏桨背对着温心,脚步一顿。
温心口红抵在魅惑性十足的唇上,轻轻一抹。
“这事儿对我和徐斯泽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温心声音淡定又从容,完全没了面对徐斯泽的那种泼辣。
“毕竟,我们认识十几年了。”
温心的声音响在这空旷寥寥的洗手间里,像针一样往苏桨的心上扎。
“别乱想,我跟温心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一刻,徐斯泽曾经在蜜恋中对她说过的话竟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认识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