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廷安百般不情愿地坐下来,插着耳机开始玩手机,两局游戏没打完,杜暄就捅捅他:“走吧。”
“不听了?”
“他答辩完了。”
林廷安手忙脚乱地收拾耳机:“我以为你会等他呢。”
“我等他干吗,听完了就走了呗。”杜暄好笑地看着林廷安,“再说,你这脸色也太难看了。”
“哼。”林廷安不屑地哼一声。
杜暄小声说:“哎,今年情人节正好赶上过年,你想怎么过?”
林廷安叹口气,遗憾地说:“这种事要悄悄的进行,给对方一个惊喜,你这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呀。”
杜暄翻个白眼:“别矫情啊,我可没有哄矫情秃小子的经验。”
林廷安哈哈笑起来:“你说怎么过就怎么过。”
杜暄不光没有哄矫情秃小子的经验,他哄别人的经验也很贫乏,好在林廷安是个不用哄的,两个人很快就决定情人节那天去逛庙会。
林廷安嘴硬,嫌弃地说:“庙会有什么好逛的,人又多东西又难吃还贵的要死。”
杜暄指着他:“那你去不去?”
“去!”林廷安笑着凑过去,“别说庙会了,就算是去图书馆背文言文我也去。”
杜暄看着林廷安见牙不见眼的样子,不知不觉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个新年,他一直隐隐的有种担心,他很怕在这个合家团圆其乐融融的节日里单独面对妈妈。整整七天,往年这七天是爸妈最忙碌的,他们要接待很多客人,也要去拜访很多人,家里堆着大箱小箱的礼品,谁家送一千谁家送八百都是有讲究的。从前自己最恨新年,别人的新年天天跟家人在一起,一个礼拜恨不得能吃胖五斤。而自己的新年往往一个人在家热剩饭,要么就得陪父母坐在饭桌前“卖笑脸”,他做梦都想能有一个春节,父母什么应酬都没有,就在家陪着他。
如今,这个心愿算是实现了一半,却让杜暄更紧张。他实在想象不出母亲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触景伤情,会不会又崩溃得大哭起来。
可是,一个情节人庙会就让新年充满了乐趣和期待,那可怕的一切都比不过和林廷安站在朔风里吃一串又贵又难吃的铁板鱿鱼,杜暄甚至已经迫不及待了。
就在这种复杂的心态之下,大年三十在满城的鞭炮声和刘德华的“恭喜你”歌声中来了。
一大早,杜暄睁开眼睛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看到客厅的桌子上像往年一样放着水果盘和干果盒,妈妈在厨房里洗菜,地上还放着一条鱼。
“起来了?”周曼说,“你先去写作业吧,那个竞赛闹得你作业都没写完。中午想吃什么?打卤面?”
杜暄默默叹口气,妈妈就是妈妈,在任何时候风格都是那么鲜明。他说:“中午吃的也太简单了,晚餐又忒隆重,咱能均衡一下吗?”
周曼擦擦手:“年夜饭就要有年夜饭的样子,今晚六菜一汤,六六大顺。”
杜暄乐了,他靠着门框说:“妈我觉得你今天超级美!”
周曼捋一捋头发:“废话,我哪天不美?”
杜暄洗漱完老老实实回房间写作业,林廷安一下午刷了四天的数学作业,而自己的假期作业还基本没动呢。语数外理化生,高二学生的寒假作业都比高一多一科简直不能更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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