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奇怪的是,在这种状况下,杜暄反而觉得特别踏实。两个人认识快两年了,直到现在才算真正的“心无芥蒂”。这种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和内心袒露给一个人的做法并不是破釜沉舟,而应该是釜底抽薪。
杜暄曾经把这种感觉说给林廷安听,林廷安眨眨眼睛,疑惑地说:“什么釜?”
杜暄翻个白眼:“算了,你什么都没听到。”
所以,现在这种状态,杜暄其实很踏实。
“你最近到底忙什么呢?”孙睿抓过杜暄的本子看了两眼,“三对三?这不是该活动部管吗?”
“我们要宣传啊。”
“这事儿还用宣传?”孙睿笑着说,“围观群众都快把体育馆踩烂了。”
“总得做点儿海报宣传稿吧,广播台要宣传一下吧,校电视台要参访一下吧,这些不得我管?”
“行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说一声啊,哥儿们两肋插刀。”
杜暄说:“帮忙干活倒是不用,你去给我买瓶水去,渴死了。”
孙睿拿着钱去了小卖部,一会儿转回来扔给杜暄一瓶绿茶:“有人请客。”
“谁?”杜暄抬起头来问。
“还能有谁?在小卖部碰见我,听说你要买水,恨不得把整个柜台上的饮料一样买一瓶给你。”
“他自己怎么不送过来?”
孙睿诡异地瞥他一眼:“哥哥,你这大爷样儿真不是一般的讨打。林廷安被胡老师叫走了,不知道什么事儿。”
杜暄翻翻记事本,已经三月中了,四月底有全区体测,这是决定体特生未来的重要考试,四月中旬又有一模,正是林廷安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杜暄看着窗外绿意渐浓的槐树,高兴地说:“他们要训练了。”
孙睿觉得杜暄这种表现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
训练,对于林廷安而言是苦乐参半的,不用上晚自习固然很好,但是极大的训练量和保持年级一百二十名的压力又让他有点儿吃不消。第一天恢复训练时,最后五百米他几乎想趴在跑道上爬回终点。
宋扬上下打量他一下:“林廷安你胖了吧,春节吃了多少?”
胡坤踢踢瘫在终点线上的林廷安:“我要收回推荐表了,你这个成绩太差。”
林廷安懒洋洋地翻个身:“放心,区体测前就能瘦下来。”
杜暄借口做海报逃了晚自习,他把大海报纸和彩笔扔给一个同学画图,自己跑去了操场“捡人”。林廷安汗流浃背地瘫在国旗杆底下喘气,宋扬因为中间偷懒少跑了一圈被罚了一千米,拖着已经麻木的双腿,依然在绕圈。
“怎么样?”杜暄坐在林廷安身边问。
“半死。”林廷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基本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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