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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床两旁的红烛静静地燃烧着,紧闭的房门将外面客人的喧闹声隔绝在外,稳重的脚步声无b清晰地落在她耳中,也落到了她的心上。
大红se的盖头遮挡住了她的视线,秦渺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
刚才拜堂时他也一直看着她,这次却完全不同,他的目光好像更直接了……是她的错觉吗?
秦渺盯着自己膝盖前男人露出的鲜红se长袍一角,慌乱地有种站起身来逃走的冲动,身t却好像被定住了一下一动都不能动。
秦渺很想问他怎么还不来掀她的红盖头,可是按照礼数,在夫君说话之前,她是不能主动开口的。
时间在这样无声的相对中流逝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终于听到了一旁的喜秤被拿起的声音。
这时候男人喊了她一声:“渺渺。”
他的声音温柔又低沉,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听的秦渺身子都软了。
秦渺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正准备细想时,头上的红盖头已经被揭了去,眼前突如其来的亮堂让她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想做什么,她的视线则全然被眼前绣着金丝流纹的新郎装占据。
在她望着纪南城的时候,他也正低头凝望着她——他眼前的新娘子凤冠霞帔,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乖巧地坐在床上,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红,好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弱又惹人怜惜。
秦渺的目光径直落在男人的x前,没有看到男人深邃的眼眸中翻滚着的复杂的情绪,他的眼中像是有火焰在燃烧,又像是有无边的y云在凝聚。
秦渺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她的喉咙又涩的发疼,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男人的手出其不意地抚上了她的下巴,肌肤再次接触带来的电流让秦渺的呼x1都暂停了一瞬。
“渺渺,抬头。”
说完,抚着她下巴的手指坚定又温柔地将她的下巴轻轻抬起,秦渺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上移,越过他修长笔直的身t,直到落在他的脸上。
男人五官分明,鼻梁高挺,剑眉浓密,俊美绝l,深邃的眼眸里酝酿着化不开的柔情。
不是,要是这时候再调戏她,只怕她真的恼了。
秦渺隐忍了一路,总算到了皇g0ng。
富丽堂皇的g0ng殿里随处可见进进出出的g0ngnv太监,见到王爷和他新娶的王妃,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秦渺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是跟在纪南城身边紧紧地牵着他的手,不过路上碰到的只是一些下人,她也确实没必要开口。
出嫁之前,家里就已安排过人教导过秦渺进g0ng的礼仪,因此秦渺没有表现得手足无措,她跟着纪南城依次去见了他的母妃,父王,还有太后,一一地敬茶行了礼。
按照礼数,秦渺本该跟着教养嬷嬷去学习一些伺候夫君的礼仪,但秦渺面secha0红,纪南城以王妃身子不适为由,三言两语把嬷嬷打发了,安排秦渺去了他在皇g0ng里的住处休息。
“渺渺,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别乱跑,我还要处理些事情,等结束后就过来接你一起回去。”纪南城这么叮嘱她。
秦渺乖巧地点了点头。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后,她才觉得自在了些,刚才她见了很多人,其中最重要的人莫过于nv主。
当然,她什么也没做。
不是她不想做,而是她实在是有心无力,身t难受的紧,导致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连别人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能保持礼仪敬完茶已是勉强。
总算能休息一会了。
秦渺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下来,靠在床头闭上了眼,刚才的一番敬茶过后,她觉得身心俱疲,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会,什么都不打算再去想。
纪南城合上门,又与g0ng里的人虚情假意地客套了一番,面上依旧保持着他风度翩翩的温柔王爷的形象,内心却满是不耐的情绪。
真正能让他在意的、牵肠挂肚的,只有那个正在休息的小nv人,对于其他人,他根本就懒得多看一眼。
这次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陪在渺渺身边,和她安安稳稳地度过下半辈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别的事情,他都不在乎了,除非有人不长眼,偏要主动来招惹他。
估计这次不会有了,因为他无意再参与到皇g0ng波诡云谲的争斗中。
只要渺渺在,别的他都可以不在乎。
而她……只能乖乖待在他身边,哪里都不准去。
纪南城匆匆应付完别人,回到房里,看着秦渺安静的睡颜,心里的慌乱无措感才消散了些许。
她回到他身边的每一刻,他都是慌乱的,他怕她不留意就跑了,消失了,去了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虽然这时候她还什么都不明白。
不明白才好。
这时候的她很乖,很听话。
“只有这个时候你才这么乖。”纪南城望着她的睡颜自言自语。
', ' ')('“渺渺,一直都这么乖乖的好不好?”纪南城轻声在秦渺耳边说着,睡梦中的小nv人没有任何感觉,纪南城眼中晦暗不明,终是没有吵醒她,只是轻手轻脚地将她捞起搂在怀里往外走去。
“不然……”
秦渺本在眯着眼休息,没有睡的很熟,尽管纪南城的动作很轻,还是让她醒了过来。
秦渺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地抬头,就看到了男人线条流畅的下巴,她周身满满的都是男人yan刚的气息,让人觉得充满了安全感。
这……是夫君正抱着她走路么?
纪南城并不知道怀里的小nv人已经醒来,刚醒过来的秦渺安静地不发一言,目视前方的他自然是感受不到的。
秦渺窝在纪南城怀中,呆呆地由人抱着,她听到有人说着话,大抵是在说王爷很疼新娶的王妃云云。
秦渺露出的一双眼望着四周变换不停的景物,越看越觉得熟悉,这分明就是她进g0ng时走的那条路……秦渺总算清醒了过来,细微地挣扎了一下想让纪南城放她下来,男人这才发现怀里的小nv人已经醒了。
纪南城的脚步慢了下来,低下头凝望着她:“醒了?”
“夫君……”新婚时行云流水,只一眼就处理好了下朝后大臣呈上来的一份份奏折,可见他做这些事早已得心应手。
秦渺就坐在他批阅奏折的那张桌子上望着他。实际上由于她是魂t,她不能真切地触到实物,只是虚虚地漂浮着。
若说,走向了一旁的书架。
他抬起头,像是在书架中找着什么东西。
秦渺一直都觉得古代人活的很无聊,都没什么能打发时间的东西,纪南城作为一代君王,想必看的也是那些无聊的国策兵法吧……
纪南城很快又转身回来,秦渺看到他手里的东西,颇为惊讶,不是她想象中的什么写着国策兵法的书册,而是……一卷画轴。
原来纪南城在处理完政务后,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也是,批阅奏折那么累,过后想要放松放松也在所难免。
画轴已被展开,秦渺凑过去,想看看这上面画的是何许人物。刚才纪南城的动作她可看到了,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把这幅画弄坏了一样,想必画上的人,于他而言也很重要吧。
看到画上的人,秦渺的呼x1停滞了一瞬。
这画上的人……分明就是她。
画上的nv子坐在王爷府的庭院里,双手托着下巴望着远方,笑意妍妍,美丽动人。这幅画看起来栩栩如生,就好像画上的人随时都能走出来一样。
……这是什么时候画的,她怎么不知道?
不对,问题是,纪南城为什么要看她的画像?
秦渺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有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型,她想离开这个地方,或者去想想从梦里醒过来的方法,总之她不想再留在纪南城面前……
可是她发现她好像被什么力量钉住了一样,完全没法动弹。
男人伸出手摩挲着画卷,抚0着画卷上nv子的脸庞,沉默着不发一言,秦渺没有读心术,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在她惊魂未定、疑惑不安时,大殿外传来了恭敬的通报声:“皇上,出g0ng的马车已经备好。”
秦渺下意识地看向了纪南城,只见他依旧看着画卷上的nv子,任由殿外通报的人跪着,许久,他动作温柔地将画卷收起,又小心翼翼地重新将它放回书架上,才起身朝殿外走去。
如果可以的话,秦渺真不想跟着他……可是她这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身t,只能那么跟在纪南城身后和他一起出了大殿。
纪南城此番出g0ng要去何处,很快就有了一个答案。
马车一路向北方行去出了城,最后在山脚下停下。与热闹的市集相b,这里安静得多,配上周围的树林,山脚下潺潺的溪水,铺着软石的小道,倒有几分超尘脱俗的味道。
秦渺认识这里。
往山上走去,就能看见一座规模宏阔、气象庄严的寺庙,纪国的人信佛,平日通常都来这里祈福,因这座寺庙远离热闹繁华的京城,又深受百姓的信赖,故名为安宁寺。
往常就算不是逢年过节的日子,也总有来来往往的人去安宁寺求佛祈福,今天眼前的路上却不见人影,想必是纪南城提前下了令吧,他出来时没换便装,若是就那么出现在百姓面前,怕是会引起sao乱。
纪南城下了马车后就往上走去,庙里的住持显然也知道纪南城会出现,上前行礼客套了一番,脸上却有些许为难。
“皇上,您请回吧,空净大师说了,不见。”
秦渺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空净大师。
空净大师此人极为神秘,常年在四处游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踪迹,不过他每年都会来纪国的安宁寺待上几天。
没想到今天他在。
“放肆!”一旁随行的侍卫冷声道,“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住持光滑的额头上冒着汗
', ' ')(',布满皱纹和青筋的手捻了捻手中的那串佛珠,脸上的为难之意更甚:“老衲也只是代为传递大师的意思,还望皇上谅解。”
“可朕今日非见他不可。”一直沉默的纪南城终于开了口,他的脸se淡淡的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君王的气势却在不经意间压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住持和一旁的小和尚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现在安排人去告知他,他大可以继续推脱,如果他想今天安宁寺的人都为他丧命的话。”
此话一出,寺庙里的气氛变得诡异又紧张,饶是秦渺现在身为魂t,也跟着紧张地把心揪了起来,这可是在寺庙的主殿之内,几尊威严又慈祥的大佛还在这周围摆着,纪南城却说了这么一番话……据她所知,纪国的人都是很崇神敬佛的,怎么纪南城说话这么不知收敛?
这样的他,倒更像个有些有r0u的普通人,而不像个冷静理智的君王了。
两方沉默,气氛剑拔弩张之时,脚步声自远处传来,打破了这一片寂静。
“皇上,您的事情贫道无能为力,还请回吧。”不同于寻常的所谓的大师声音里总含着些许傲气和盛世凌人,空净大师的声音清冷淡然,如山间的竹,如冬日的梅;再看他本人,只着一身素白长袍,眼神澄澈清明,看起来不像是个招摇撞骗的,倒像是真有那么些本事,就像隐居的世外高人一样。
果然世间的传闻没错。
秦渺眼中的赞赏之意还未收起,就撞见了空净大师的目光,他正望着她的方向,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般,锋利似剑。
尽管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只停留了一瞬,甚至可以说是在眨眼间的功夫,他就移开了目光,秦渺还是隐隐有种直觉……
这个空净大师看得见她。
那他能不能听见她说话?也许他有能让她从梦中醒过来的方法。
秦渺在思索着和大师搭上话的时机,身旁的纪南城突然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思路:“朕还未说所求何事,你从何知晓?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空净大师面对帝王审视的目光毫无胆怯之意,依旧冷静地站在原地,又一次说:“您请回吧。”
“这么说来,这安宁寺上上下下几百人的x命你也置之不顾了?出家人不都讲究以慈悲为怀吗?”
“贫道只是一个小小的修道之人,并非什么出家人。”空净大师轻叹一口气,神se未改,“况且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您若是真想那么做,贫道又何来那么大的能力阻止?”
纪南城的面se冷峻到了极点,周围的人都屏息凝神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只留这两人面对面对峙着。
还有一个飘在空中的秦渺。
秦渺的目光在这两个之中流转着,能让纪南城吃瘪的人,世间还真是少有,这空净大师也真是大胆。
空净大师平静无波的眼眸突然往秦渺的方向又望了一眼,秦渺无辜地朝他眨眨眼。
看着她g嘛,难道要她来发言?这里所有人都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就在刚才来的那一路上,她还无聊地唱了几首歌,纪南城不也没任何反应?就算现在她大喊大叫,想必也没人能听见。
空净大师又收回了目光,妥协似的道:“皇上,既然您非要坚持,那就随贫道来喝杯茶吧。”
这茶好香啊。
鬼魂当然是没有嗅觉的,秦渺只是眼馋了。眼前的茶腾腾地向上冒着热气,se泽墨绿,几片neng叶漂浮在茶杯边缘,光是看着,秦渺都能想象到这茶到了口中,味道会有多么绝妙。
又听闻这种大师的茶都有醒神养颜、延年益寿的功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喝一杯……
空净大师还在细细品着茶,纪南城却依旧面se冷然,碰都没有碰置于他前面的茶杯一下。
空净大师像是没看到纪南城冷淡的眼神,自顾自地问道:“皇上既然来了,为何不喝一口呢?”
纪南城仍旧冷冷地望着空净大师:“难道你让朕来就是为了做这些浪费时间的事情?”
空净大师摇了摇头,“贫道见皇上心情不佳,故而沏了这盏茶,以便让皇上舒缓心情罢了,皇上现在觉得如何?”
这个空净大师装疯卖傻的能力还真是一流。秦渺在一旁暗暗想着。
纪南城并未顺着空净大师的话说下去,这么长的时间下来,他的耐心终于被消磨殆尽。
“让我见她一面,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这个“她”是指……?
秦渺转过头看向纪南城,她从他的眼中读出了几分执拗的意味,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样。
不待别人开口,纪南城自问自答地说:“我的妻子,秦渺。”
妻子?她没听错吧……
她当初准备的和离书他没签字么?而且他还娶了nv主,封她为后了啊……
“皇上是指曾经纪王府的王妃么?据贫道所知,她已经病逝十几年了,皇上莫不是认为,贫
', ' ')('道还有能让人起si回生的能力吧。”
“时空回溯。”纪南城口中的话听起来惊世骇俗,听得秦渺着实惊了,“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皇上太高看贫道了。”空净大师摆摆手,“贫道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修道之人,没有这样的能力。”
纪南城冷笑着,“不如我现在下令血洗了这座破庙,到时候再看看你究竟有没有那样的本事?”
闻言,空净大师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改变,他一直舒展着的眉微微皱起,又很快松开,有意无意地又往秦渺这看了一眼,看的秦渺这一个魂魄都起了j皮疙瘩。
“皇上,万事万物皆有定数,不可强行改之。”空净大师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继续道,“就算y要强求……也不一定能得到您想要的结果。”
“若是我非要强求呢?”
“您想见的那个人,早已经不在这世间了。就算真有神人能逆天改命,您所见到的也不是那个人了。除非……”空净大师定定地望着纪南城,实际上秦渺知道他看的是她。
纪南城像是没理解空净大师话里的意思,没有答话,过了许久,才问:“除非什么?”
“除非她自愿来见你。”
秦渺对着空净大师摇摇头,她不想见他的啊,她现在只想赶紧醒来回到现实世界中去。
这个诡异的梦难道真没有醒来的可能x了?
“你的意思是,她不愿来见我么?”男人的声音里,含着些许失落。
“这贫道便不清楚了。贫道听闻皇上这些年一直在求神问道,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与其沉溺于不可能实现的结果,何不放下执念,放下过去?”
放过这天下苍生,也放过他自己。
执念太深,往往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空净大师指了指纪南城面前的茶,淡然一笑,“就从喝下这杯茶开始吧。”
纪南城眉目一拧,捏起茶杯将那盏茶一饮而尽,连茶叶都一并咽了下去,就像是在喝酒似的豪迈,他放下茶杯,此时此刻他的声音已恢复了平静,也重新用起了他的自称。
“你说的话,朕并不相信。既然你不愿出手相助,朕自会再找别的方法。”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去。
纪南城走的g脆,秦渺却还不想走,若是就这么跟着纪南城走了,她要什么时候才能从梦中醒过来?
秦渺回头看向空净大师,焦急地说:“那个……空净大师,你看得见我是吗?你能不能帮帮我?”
空净大师望着她,微笑着摇头,无声地对她说着:“无能为力。”
“你都可以看得见我,你……”秦渺不知道这个梦境里的空净大师究竟有多少本事,但他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她近乎恳求地望着他:“你应该知道,我……我是被困在了这里。你真的没有能让我出去的办法吗?”
“这件事,只有你自己能帮你自己。”空净大师突然出声了,秦渺这时候才发现纪南城早已走了出去,而她没有不受控制地跟上他,“刚才我们说的你也听见了,若要见到你,除非你自己愿意。既然nv施主你是自愿来到这里,那出去也只能凭自己的意愿。”
“可我并非自愿……”
面对秦渺的质疑,空净大师不恼不怒,看起来仍旧冷静淡然:“nv施主,何不听听你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呢?”
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吗?
秦渺皱着眉回想着,第一次做梦那天,她刚来到任务世界,在见到纪南城之前,她一直在想上次任务的事情,见到纪南城以后也觉得他的表现很奇怪,那天晚上她就做了梦,从别人口中听说了纪南城的事情;而这次,白天纪南城对她坦白了心意,她对此感到疑惑不解,也回想了很多上次任务时纪南城的表现,晚上她就又一次做了梦,结果她居然在梦里发现……
上次任务的纪南城,也是心仪她的。
所以,是因为她自己想知道上次任务世界的事情,她才会做这些梦吗?
这样想来,好像确实如此。
可是上次做梦她到底是如何醒来的?好像毫无预兆地梦境就结束了……
“可我现在的意愿是从梦中醒来,为何我还是……”
她现在,已经不想知道这个任务世界的事情了。
更准确地来说,她是害怕了……
她害怕知道更让她心惊的答案。
“你为谁而来,就只能因谁而去。贫道的话只能说到这里,至于其他的,便只能nv施主你自己去t会了。”
秦渺还是跟着纪南城回了皇g0ng,既然她醒来的关键在于纪南城,那她只能跟着他。
眼看着日落西山,纪南城连晚膳都用完还去沐浴了,秦渺心里也愈发焦急。
她都在这呆了快一天了。
秦渺烦躁地坐在纪南城的寝殿里的龙床上,纪南城应该一会就会回来,他刚才没有召人在外面伺候着,想来是打算歇在这里了。
等一下……坐?
', ' ')('秦渺伸手0了0,果真感受到了手心柔软的触感,她的身t不再透明,也能真切地触到实物。
这下遭了,怎么她又变成实t了?要是纪南城等会沐浴回来,看见寝殿里有这么一个人……
秦渺慌忙想站起来,余光却看见了地面上的御鞋,还有男人寝衣的一角。
秦渺的脑海里被“完了”这两个字刷屏了,她如牵线木偶般动作僵y地抬头,果真看到了纪南城,脱下了龙袍,只着浅se寝衣的他看起来平易近人了许多,他也正在望着她,眼里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秦渺趁他还没有任何动作,小心翼翼地把脚放到地上,准备就这样逃跑时,纪南城的呼x1突然急促起来,他大步上前,秦渺的脚刚着地,眼前就落下了一片y影,纪南城的手用力地摁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禁锢在他的x口,声音颤抖着:“渺渺,渺渺,果然是你……我是不是在做梦?”
纪南城的力度那样大,大到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秦渺挣扎着想推开他:“纪南城……”
秦渺没有发现自己心急之下喊了他的全名,纪南城好像对此也不是很在意,他只是依旧sisi地摁着她,喃喃地道:“为什么这次的梦这么真实?渺渺,是不是你真的回来了?”
说罢,他另一只闲着的手沿着她的脊背往下滑去,竟打算去解她身上的衣服。
这什么情况……秦渺更慌了。
“纪南城,你放开我……”
纪南城对她的推拒充耳不闻,眨眼之间,秦渺已经被放到床上,腰带散开,眼看着纪南城往她x前探去,秦渺心里羞怒至极,她伸出手朝身上的男人挥去,手心落在了他的脸上,这也成功地让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此时纪南城已经从她身上翻了下去,他脸上有着她情急之下留下的红痕,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手心火辣辣的触感那么明显,她……是真的打到了纪南城。可她本意只是想让他冷静一下而已,没有真的想打到他的……他现在是九五至尊,却被她一个nv人打了脸。
秦渺将自己敞开的衣衫揽到一起,也坐了起来。
不管怎样,她心里总有些内疚,她伸出手扯了扯纪南城的衣服,小声地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渺渺,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纪南城没有再动手动脚,只是偏头望着她,秦渺明明该松一口气,却被这样压抑的气氛感染着,x口闷闷地难受,几乎就快喘不过气来,就连眼眶都开始发酸发涩。
修长的手指落到了她的脸上,描摹着她的五官,“渺渺,你还是这么年轻漂亮,可我却已经这么老了……你愿意来见我,是不是证明你已经原谅我了?这次,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明明没有受到共情系统的影响,为什么她还是觉得这么难过?
她如何答应他?这只是她的梦境罢了,她早晚会醒的……她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这里。
秦渺心里五味杂陈,可最后她只是说:“你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没有,可你觉得我有。”纪南城用力地攥住了她的手,急切地说,“渺渺,其实你是在乎的对不对?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说给你听,只要你答应留在我身边。”
“你刚才打我,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不是的,渺渺,我是g净的,我没有碰过别人。”
他没有碰过别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心里的压抑感越发加重,秦渺的心头仿佛被千斤重的巨石压住,她感觉自己像是溺水的人一般,x口闷得几乎就快要窒息。
“渺渺,你为什么不说话?”纪南城用力地摇晃着她的肩膀,眉头紧锁,又像是恍然大悟地说:“你是不是还在怨以前的事情?我今天也都说给你听,我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我当初……”
再多的猜测都不及他亲口的承认来的有冲击力,秦渺觉得自己喉咙发痛,她似乎都感受到了喉间传上来的血腥味,她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再听,“你不要再说了!”
“好,渺渺,我不说。”纪南城拉开她的手,捧起她的脸,秦渺看到他的眼睛里蓄起了水光,那里面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他眼中浓烈的情感炽热又惊人。
这个她梦中的男人,就算白天在寺庙里,也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可是他只和她说了三言两语,他居然……他居然落泪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哭。
男人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他……
他是个君王啊……
秦渺感觉自己的眼前也模糊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在褪se,纪南城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可是她再也听不见了。
眼前nv人的身t突然变得透明起来,纪南城心一缩,朝她伸出手,指尖却从她变得虚无的身t中穿过。
“渺渺,你别走……”nv人的身影越来越淡,纪南城拼命地伸手,却一次又一次落
', ' ')('空,他的身子猛地向前一探,从床上醒来,晨间的yan光落在大殿里透亮的地板上,殿外传来侍卫恭敬的通报声:“皇上,该上早朝了。”
寝殿里空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nv人?
年轻的君王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寝殿里,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里的光芒却逐渐暗淡下去,神se也越发悲凉。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他没有被人打过。
那个nv人,她没有回来。
她没有回来,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早就知道的。
一切,终究都不过是镜花水月,h粱一梦,一场空罢了。
当发现自己正躺在纪南城温暖的怀抱里时,秦渺知道,这场梦境,结束了。
又是那么毫无预兆的……
秦渺没有勇气再去回忆梦境里的一切,只觉大梦一场过后,jg疲力尽。
好像她不是做了一场梦,而是真切地回到上一个任务世界一样。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秦渺抬头,眼前的是b梦中年轻了十几岁的纪南城,他面se温柔,眼含笑意。
“渺渺,醒了?”见秦渺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不说话,纪南城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她这乖巧的样子真是讨人喜欢,而昨天晚上她的梦话,此时他也觉得没必要再去b问了,“我去唤侍nv来为你洗漱,晚些我们用过早膳以后一同去安宁寺。”
安宁寺?
秦渺先前尚有几分未睡醒的迷蒙,听到这三个字却猛然间醒了过来,她怔愣了一会,听到纪南城又唤了一次她的名字,忙回道:“好。”
安宁寺在纪国极为出名,是百姓礼佛祈福常去之处,他们作为新婚夫妻,去安宁寺自然是为这桩婚姻祈福,以求婚姻美满夫妻和睦,只是她昨晚梦境中刚去过安宁寺,所以一时惊讶罢了。
“渺渺,怎的大清早的走神了?是还未睡醒么?”秦渺还没想好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失态,纪南城先帮她找好了借口,“不急,再休息一会也无碍。”
“那怎么行啊……”秦渺小声嘟囔着。
现在外头都日上三竿了,再睡下去还得了?
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低醇又动人,秦渺正趴在他的x口,感受到了他x腔的震动,看到他戏谑的表情,秦渺才发现……原来他只是在逗她玩、拿她开玩笑罢了。
原来他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啊。
秦渺略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他的心情却看起来更好了,两人又窝在一起腻歪了一会,才起身各自去洗漱。
安宁寺看起来和她的梦中一模一样,庄严肃穆,不同的是寺里到处可见前来祈福的人,百姓见到她和纪南城,也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的纪南城还只是一个不出名的王爷,就连在g0ng中都没有受到太大的关注,百姓就更不可能认得他了,而且他们出府时换上了寻常百姓的衣着,因此并不引人注目。
他们身旁跟了四个侍从,看起来只是几个普普通通的家仆,但秦渺知道他们都是纪南城最信任的下属,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渺渺,我有些事情要离开一会,你先留在这里上香,我去去便回。”看到秦渺疑惑的眼神,纪南城难得耐下了心来解释,“去见一个朋友。”
秦渺心里仍旧疑惑,面上却丝毫不显,还温柔地答复他:“夫君,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纪南城浅笑着r0ur0u她的头。
秦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思索着,纪南城在安宁寺会有什么朋友?莫不成是……
秦渺不禁想到了昨天梦里那个神秘莫测的人,空净大师。纪南城是要去见他吗?原来他们这么早就认识了?
上一次任务没有这一出,那时他们也来祈福了,但只是走了走形式,不过片刻钟的功夫就从庙里出来了。
……罢了,不再想了,自从她来到这里开始,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纪南城往庙内的禅房走去,远离了喧嚣的正殿,这里的气氛安静又平和。
一个僧人看见纪南城走来,恭敬地对他行礼:“王爷,大师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纪南城就知道这个空净大师绝非普通人。
前世他权势滔天的时候,提前几天约定见面,都被婉言相拒,后来还是他威b利诱,空净大师才迫不得已现了身。
这次,他一没有提前邀约,二没有派人知会,这个空净大师怎么知道他会过来?
他不是一向很忙,不见不速之客的么。
纪南城面对这样一个似是能知晓一切的人,心里不由得升起了几分警惕,作了一番心里建设之后,才推开了禅房的门。
“王爷既然来了,为何不喝一口呢?”
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茶香味,就连这口中说的话,除了称呼外都一模一样,傻子才会觉得这是巧合。
纪南城单刀直入道:“看来你还有博古通今、推测未来的本事,知道我要来,也知道
', ' ')('我为何而来。”
空净大师但笑不语。
“既然你知道,我便也不与你废话。”纪南城面se冷凝,声音里也泛着冷:“我需要一个一劳永逸,能让她这辈子都留在我身边的方法。”
空净大师依旧笑着,脸上的表情颇为讶异:“王爷这说的是哪里话,贫道只是一个小小的修道之人,何来那么大的本事?”
饶是纪南城经历颇丰,也被空净大师这番话堵得接不上话来。
莫非这个空净大师口中除了这些客套话,便不会再说别的了?
空净大师见纪南城没有说话,面上毫无尴尬的神情,他抬起手,长袍在桌上挥过,原本空旷的桌上蓦然间出现了一副棋盘,黑子和白子置于小盒中,占据了桌的两侧。
纪南城看着桌上变戏法似的出现的棋盘,把眼底的疑惑压下,问他:“这是何意?”
空净大师指了指桌上的棋盘,道:“王爷的事,贫道确实帮不上忙。贫道只是听闻纪国内当属五王爷的棋艺jg绝,可谓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故想与王爷切磋一番,交个朋友而已。不知道王爷愿不愿意给个面子。”
空净大师面se坦然,纪南城内心却没那么平静。在世人眼中,他是一众皇子中最不出彩的那个,没有能拿的出手的地方,空净大师从哪里听闻他擅长棋艺?
此时此刻,纪南城当然明白空净大师不是为了和他下棋,而是想通过棋局暗示些什么,便也收敛了心中不耐的情绪,拾起了一颗棋,笑道:“无人能敌倒是太过夸张了,最多只是棋艺尚可罢了,既然大师有意,那便一起下一盘棋吧。”
空净大师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王爷,您先。”
安静的禅房里,棋子落下的嗒嗒声不间断地响起。与相对而坐的两个人平淡的面se相b,棋盘上的形势可以用肃杀来形容,棋盘上摆满了黑子和白子,小盒里的棋子眼看着都快要见底,这盘棋却还未分出一个胜负。
眼看着棋局即将步入尾声,纪南城每次都要思索几秒才落子,速度也慢了下来,空净大师却依旧云淡风轻,走的每一步棋毫无犹豫。
纪南城又想去拿棋时,指尖却只0到了一枚圆润的棋子。
纪南城心一沉,这样看来,这盘棋他是必输无疑了,刚才下棋时,他的思维一直被空净大师影响,没有静下心来观摩全局,现在细细看来,他的棋有很多漏洞,如果不是空净大师有意让着他,他早已经输了。
若是论棋艺,空净大师才是那个无人能及的人,这一局看起来他们两个旗鼓相当,实际上他一直处于弱势,空净大师一直在让他,也可以说是在引导他。
纪南城向来是一个豁达的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翻身的可能x,正打算认输时,空净大师的最后一颗棋子却落在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而这一子落下以后,直接地让纪南城成了那个最后的赢家。
空净大师有很多赢的方法,可他却偏偏走了唯一一条输的路,很显然是故意为之。
空净大师微微一笑,长袍一挥,棋盘像是变戏法似的又被收了起来,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王爷,这一局,你赢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空净大师显然是话中有话,只是他这句话,究竟指的是什么?
纪南城未能思索出一个答案,他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话,g脆直言道:“空净大师想说什么,大可以直接一些。”
“一切冥冥之中都自有定数,就像这盘棋一样。从一开始,结局就已经定下。”
空净大师字字句句都在说棋,纪南城却突然听出了一点别的意味,莫非空净大师指的是……
纪南城觉得自己像是快要接触到那个真正的答案,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就连手心都沁出了细汗:“道理虽是如此,但在落子时还是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大意莽撞,否则便会一步错,步步错。”
空净大师笑着点头:“不错,王爷对棋果真有一番独到的见解。”
纪南城心下大定,脸上也难得扬起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大笑三声,道:“既是如此,那这个朋友便算是交下了。”
说罢,纪南城品了一口被他冷落许久的茶,茶已经沏好许久,却依旧温温热热,恰是最合适的温度。入口时,苦涩的感觉尤为明显,但那清香却顺着茶在四肢百骸中流动,竟让人觉得豁然开朗,神清气爽,一口茶入腹后,倒是让人回味无穷起来。
纪南城由衷地感叹道:“好茶。”
回去时,纪南城心情愉悦,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只想赶紧见到那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小nv人,等到回到安宁寺的主殿内,他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纪南城扫荡了一圈,看见了他的下属,他心生不悦,上前问道:“王妃呢?来之前不是交代过你们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么?”
“王妃她说觉得这里太闷,去后山散步了。”属下见王爷发难,忙解释道,“王妃让我们不要跟着,但小四实际上还是暗地里去保护王妃了。”
纪南城看
', ' ')('了一眼留下的人,果然只有三个,心里的不安散去了些许,淡淡地应了一声,往后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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