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开了暖气，沈从殊起床以后穿得很单薄。风灌进来，沈从殊脖子下意识缩了一缩。
宋樾伸手先将窗户关了。
“冷不冷？”
沈从殊只顾看雪，没感觉到冷，摇头：“不冷。”
还将手上的雪递至宋樾面前，分享下雪时候喜悦：“你看这雪，下得很大，雪花都这么大一片。”
难得从沈从殊身上感觉到小孩子般的玩性。
宋樾伸手将她手里面的雪接过来，没觉得有什么好看：“你喜欢？”
沈从殊点一点头。
宋樾几乎没怎么想，就说：“那等放假的时候，去滑雪吧。”
龙崖雪山那边有一个雪场，每年冬天都会开放，开车要两个多小时，雪山底下还有温泉，纯天然的。雪山沈从殊爬上去的少，温泉倒是去过许多次了。
今年已经到年关，工作又忙，是没什么时间去玩的了，但是过年以后应该能抽出空来。
沈从殊就点一点头：“可以。”
沈从殊赶着早上去上班，一问宋樾，才知道他那么早起来，也是去上班。
只以为弟弟缺钱，趁着寒假白天打工兼职，顺着就说：“去哪儿，我送你。”
宋樾说了一个地址。
临近市中心的位置，是榕城有名的商业区。
沈从殊没问具体什么工作，宋樾本来就是一个矜持又骨子里骄傲的人，问多怕伤到他的自尊，这个区域，寒暑假打工兼职的都很多，沈从殊大体上有点儿猜测。
到地点放他下车，关门离开前，沈从殊：“下班打电话，有空我来接你。”
宋樾站在路边，没打伞，雪势比刚才了一些，但仍有雪飘落在他的肩膀。一只手插在衣兜里，另一只手举起朝沈从殊轻摆两下。
回了一声：“好。”
周一总是一周里最忙碌的时候。早上开完早会，沈从殊就开始各种琐事当中。度假村的装修初步设计稿加班加点，已经做完，家装部的早会开完，没一会儿，又被关明哲派人来叫过去工装部，进行方案的最后调整，完了之后，关明哲打电话给林敬，约了周二直接拿着设计稿去骏丰。
“程总已经说了，林敬已经看过其他两家公司的设计稿，对其中一家感觉比较满意，我们这一次有场硬仗要打，明天早上，你亲自同我一起过去？”
约好时间，挂断电话以后，关明哲对沈从殊说。
工作上的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沈从殊没什么意见，点头说：“行。”
这一周起，中小学生都要陆陆续续开始放假，今年二月初过年，距离过年还只有十来天。
每年过年之前，公司会提前开一次年会。往年都是全公司一起，今年也不例外。
关明哲：“年会的事情我让小易弄，我们工装部这边，我的意见是从前大家都是吃饭抽奖玩游戏表演节目，没什么新意，今年不如特别一点，组织全公司出去玩一玩，顺带就当搞了一次团建。”
沈从殊一听，觉得不怎么靠谱。且不说离过年还只有十来天，就光是这一阵的天气而言，集体出行就不是一个好主意。况且最近这么忙，工程部那边天天来这里对账，有些完工的工程在年前该收尾要收尾，外面没有收回来的账目也要趁着过年要回来。更别说手上现在还有青水湾度假村这个新的项目。
从前关明哲和沈从殊没分手时，公司里的事都是有商有量，年会也都交给沈从殊负责。现在沈从殊和关明哲分手了，早半个多月前沈从殊就和关明哲说过年会的事，今年让关明哲他们工装部去弄，后面的事情沈从殊就没再过问。结果关明哲忙，年会的事情一忙就忘，方案到现在才拿出来不说，还想一出是一出。
他们公司工装部几十人，家装部几十，加上工程部那边人更多。
“去哪儿玩，定下来了吗？”
沈从殊就问。
关明哲：“想好有一个，温泉酒店，在麓谷那边，开车一个小时，那边有熟人，问过了，有位置，需要可以预留，既能泡温泉有舞台能给我们开年会做游戏抽奖，还有棋牌麻将等娱乐设施，计划去玩两天一夜，玩过以后就放假。”
还真就这么巧。沈从殊今早上出门前还想着过了年和宋樾去滑雪泡温泉，转脚到公司，关明哲就提议要去了。
听起来这计划居然还不错。但细想，难度也很大，不说别的，光只是把全公司的人组织在一起，出去玩去搞活动就要耗费很大的精力。
沈从殊本人来讲，不是那么想耗神费力，本来工作就已经够累的了，还要出去玩，天又那么的冷，都快过年了，早两天放假不好吗？有那钱去玩还不如都折成红包发给员工，员工手里拿着钱，开开心心回家过年，岂不更香。
只不过沈从殊半个多月前就说了，这件事交给关明哲全权负责。现在过年搞年会，酒店难定得很，至少提前一个月，一些好一点儿的酒店，有的公司两三个月前就去订了。一看关明哲这样，就知道酒店那方面根本还没考虑，即使现在去订，也是晚了。
她一个人的意见不能代表家装部所有人。
沈从殊：“问过你们工装部的人了吗，都什么意见？”
关明哲：“大半同意，小部分否决，少数服从多数。”
沈从殊点头，回他：“行，我回去看问一下家装部的意见，晚点给你答复。”
关明哲：“好。”
这件事沈从殊回去家装部就和底下的人说了。
前面几年，年会都是抽奖玩游戏表演节目，再一起吃饭，次次都是走形式，没搞什么新的东西，每年都差不太多。
今年一说要出去泡温泉搞团建，大家倒是兴致勃勃。
主要是，关明哲说了，玩的时间不占放假时间，而是从工作日里提取。
这不是白白多得两天假期嘛，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家装部很快就整理好意见，通过一大半，不去也不勉强，视作自动放弃年会福利，比如去了人人有红包，抽奖得现金手机平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