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时候, 程守言和关明哲已经坐在院落之中喝茶。程守言门前这个小院当初做造型时, 很花了一点儿心思, 有花有树,还有活水溪流。就是水池里养不了鱼, 狗子调皮,养一条叼一条,养一群叼一群,因此,全种成了睡莲。
十来条狗被程守言都养得很乖,请了有专门的人照顾,看见人的时候疯狂凑上来摇尾巴,亲人喜人但不扑人。由于沈从殊和关明哲要来,程守言还专门交代把大型犬关在后院没有放出来,以免吓到了客人。于是,除了一个萨摩耶领队,其他全是小狗,沈从殊去了,狗子们就围着沈从殊摇尾巴绕圈。
沈从殊其实是喜欢小动物的,但是她没那个心思去养,也没有时间。
现在一下出现那么多狗狗可以逗可以摸,这就很快乐。
沈从殊这个摸摸那个抱抱,每只小狗都宠爱一遍后,才走向程守言和关明哲在的位置,抽开板凳坐下。
三四月的天气,春暖还寒。小院里种的各种花卉都争相长出花苞,有些已经开了。今天正好又有太阳早早就升起,坐在院落里晒晒阳台不别提有多舒服。
沈从殊坐下以后,便叹道:“当初精心设计这个院子,花都自己栽,花了大量时间和精力。现在这院子这样漂亮舒适,晒着太阳喝一盏茶,还是程总懂得享受人生。”
程守言有被沈从殊的话恭维到,笑了。
“现在在自己家里,就别程总来程总去,显得太生疏。要是不嫌弃,你们就喊我一声名字,我比你们大,你们或者是叫我一声哥,我都是可以的。”
关明哲从善如流,当即便喊了一声:“程哥。”
程守言应一声,转头看向沈从殊,都这样催促她了,沈从殊只得跟着喊:“……程哥。”
关明哲满意了,点头。
当即也改了对关明哲的和沈从殊的称呼。喊关明哲的叫明哲,喊沈从殊就学着从前的关明哲来喊殊殊。
沈从殊听着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出来,听着怪别扭。这都是关系比较亲近的人才喊的,现在关明哲都不这样喊她,但她也不好说什么。
来得不早,十点多钟近十一点才到,院子里聊会儿天逗逗狗,没有多久的时候就到中午,饭菜做好,几个人进到客厅里一起吃饭。
饭菜丰盛,三个人边吃边聊,气氛也一直很好。
饭后,程守言邀请两个人一起去打台球。他这里有一个娱乐室,不仅可以打台球,乒乓球,还有室内高尔夫,要不是场地不够大,他也是孤家寡人没陪玩,他还想再想办法设一个小型网球场。
程守言是网球的忠实爱好者,每周放假都会去打,成为他必做的运动健身项目之一。
他台球也打得好,和关明哲打了几把,把把都胜。
关明哲输到没脾气,最后只能尿遁以保住颜面。关明哲去卫生间,娱乐室里就只剩下沈从殊和程守言。
他们打球期间,沈从殊全程旁观,她对这些球类是没什么兴趣,只看过没打过。由于没有这类爱好,旁观期间,难免就走了神。宋樾到现在没回她的信息,昨天他气大了,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哄,才能把他哄好。
想得太深,关明哲离开了都没发现。
“殊殊。”
忽然就听见程守言喊她的名字,她才恍然回神,见娱乐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不由得问:“关明哲呢?”
“他去卫生间了。”
程守言回答沈从殊,朝沈从殊微笑着,一派温和的模样,问她:“刚才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沈从殊自然不会和他说,只摇摇头:“没有什么。”
哪知道她不说,程守言竟自己猜测着,问道:“你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好,是和明哲吵架了?”
在程守言面前,两人还是装作没有吵架时候的样子,但程守言何其精明,早在他们的肢体和神态中看出端倪。
沈从殊哪里会承认。
“没有的事,怎么会吵架呢,我和关总两个人一直挺好的。”
只不过沈从殊倒是没注意,只那对关明哲喊关总的称呼,已经暴露了全部。
程守言闻言笑了。
既然沈从殊不想说,他也就不再问。而是拿起了放置在一旁的台球球杆。
“你刚才一直在看,要不要也来试试?”
沈从殊当即想拒绝。可程守言的动作比沈从殊的拒绝来得更快。他往沈从殊的手里递了一把杆。
杆都握在手里,也不好再还回去,沈从殊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但她确实没有玩过,运动细胞也不见得有多好,看人家打就能学会,姿势不标准不说,杆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去握。
试换了好几种的握法,感觉好像都不太对。
“错了。”
旁侧,程守言出言指正,猝不及防走两步上前,握住沈从殊的手,去纠正她的姿态和握法,态度温和,说道:“应该是这样的。”
握法是正确了,但是程守言握住沈从殊的手却没立即放开,还借力,让沈从殊出杆打了一球。
一切都是这么的自然。
但只有沈从殊感觉到,他的手握她很紧,身体也贴得极为靠近,垂头说话时,呼吸喷在她的耳后。
太过于亲密了。
沈从殊的手轻轻一抖,那球偏离轨道,撞在桌沿又弹了回来,没进。
闪身离开程守言的怀抱范围,沈从殊扔了球杆。
“算了,怎么都学不会,这也太难了。”
装作抱怨,没继续打了。
程守言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的模样,点头,态度温和笑了一笑,对沈从殊说道:“是不好玩,那殊殊还想玩别的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