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黎予穿着件黑色t恤,依旧是黑色长裤,小白鞋沾了泥渍和水,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伞。
“进来吧。”
她转身回屋,蛋黄站在门口竖起耳朵看黎予,不叫但也不摇尾巴,直到温繁星唤它才摇着尾巴屁颠屁颠过去挨着主人坐下。
黎予带上门,站在门口地毯有些不知所措。
“穿鞋进来。”温繁星说。
她家里除了谈念没人来过,没有多的鞋子,更没有男士鞋子。
黎予愣了下,低头看鞋柜边放得整齐的高跟鞋,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弯了下,脱鞋光脚进去。
“姐姐。”
温繁星坐在沙发上,左腿搭右腿,双手抱臂看他,“就因为我没回微信,你就觉得我生气了?”
黎予光脚站在单人沙发后面,“网上说女孩子不回消息就是生、生气了。”
温繁星笑了,“网上说?”
黎予不知该不该点头,“...对。”
“那我要是半夜没看到消息,你准备在楼下站一晚上?”
“嗯。”
温繁星看着他,少年本就白皙的皮肤经过风雨更显苍白,t恤上有点点深痕,发梢也凝结着水珠。
“为什么?”她不解,“你不觉得累不觉得麻烦?”
黎予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麻烦,怕姐姐生气。”
再累再麻烦都没有她生气来得重要。
“你这么怕我生气?”温繁星挑眉,“就因为我救过你?你这报恩是不是报得有点过了?”
黎予想看她却又似有些怕看,垂在两侧的手揪住裤子布料,声音低得跟蚊子声一样,“怕...怕姐姐不要我了。”
尽管声音小,但只有两个人的客厅温繁星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愣住了,脑海里回忆起当初他高烧昏迷还死扯着自己袖子不放的样子。
黎予从小是个孤儿,好不容易被领养没多久也被遗弃。
她看着他,好似从他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温繁星收回视线,压下那些回忆和矫情的情绪,转头看向阳台,“伞撑在那边,今天晚上睡沙发,明天我送你回去。”
她起身,蛋黄也跟在身后。
黎予看着她的背影,纤细的身影逆着光渐行渐远,脊背笔直,即使穿着家居服和拖鞋仿佛走路也带着风,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骄傲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