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吃饭。”祝敖看见庭霜的手机屏幕,“你在干什么?”
“我在跟我——”庭霜本来在祝敖面前一直叫柏昌意“我教授”,就是怕祝敖听了别的称呼心里不舒服,但是现在他觉得,还不如光明正大地用伴侣间的称呼,因为那本来就很自然,刻意避讳才显得心虚,“partner视频。”
果然,祝敖觉得这称呼别扭:“庭霜你留学留得中文都不会说了?”
“爸你想听中文啊?”庭霜咧嘴一笑,显得特别纯良,“我说,我在跟我老公视频。”
祝敖的脸色没有变,只有视线缓缓地从庭霜脸上移动到屏幕上的柏昌意脸上。
老公。
大风大浪,祝敖见过了。
膈应同性恋,祝敖克服了。
儿子要找个大十二岁的男人结婚,祝敖接受了。
现在他儿子当着他的面叫他柏老弟老公。
远在九千公里外的柏昌意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便用警告的语气喊了一声:“ting”庭霜应道:“哎。”
祝敖偏头对护工说:“回房,我头痛。”
护工:“那饭……?”
祝敖:“不吃了。”
庭霜跟着轮椅走了两步,悄声对护工说:“把饭送到我爸房里去,记得给他量血压。”
等护工推着轮椅走远,庭霜才对柏昌意说:“好像是有点过了。但是我觉得整体思路是没错的。这个事吧,不能讲道理,应该耳濡目染。我三天两头给他一点刺激,他慢慢就脱敏了。”
当然,也不能只给刺激。
刺激的同时还要送一些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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