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的底线在哪儿,秦至简也不知道,甚至,有点好奇。
关于增加相处时间一事,秦至简在回来的路上早已想好了:“白天我要工作,你跟我去公司。”他是上位者,习惯下命令,可不知怎么的,这句话脱口而出后,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可以吗?”
秦至简中间停顿的时间很短,短到言诺根本没发现,以为只是正常的断句。
“当然可以,但是……”言诺面露难色,“前几天我爸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公司实习。”
“这个好办。”秦至简说,“你告诉令尊,你已经找到实习工作了,我司可以给你出实习证明。再说,你跟我一起去公司,就是以实习生的身份过去。”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言诺兴奋地拍了下手,苦恼已久的问题迎刃而解了,他发自内心地感慨道,“秦先生,您真棒!早知道我早就向您求助了,您不知道,我跟我爸打了多久的太极,我都快坚持不住了。”
真是个孩子,担心地问题都那么单纯。
秦至简好笑地摇了摇头:“书房你也可以进,但必须是我在书房的情况下。”
言诺不住点头:“那是当然。”
“至于睡觉……”秦至简还记得刚来第一天,言诺对两人同住一屋的抗拒,他点到即止,想看言诺是什么态度。
原以为言诺会面露愁苦,没想到却听到一声道歉。
“对不起秦先生!”言诺发自内心地向秦至简道歉,加上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入住第一天,秦至简就提议过,两人住在一起,被他拒绝了。
后来秦至简又给他两种临时标记的选择方案,也是他图省事,选了五天临时标记一次,而放弃增加相处机会。
虽然另一个方案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但说不定按照那个计划来,秦先生的病情也不会恶化。
言诺心里愧疚极了,觉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聪明如秦至简,一眼便看穿言诺的心思:“主要责任在我。”
如果秦至简说言诺完全没责任,那一听就是安慰他的假话,言诺心里肯定不好受。
言诺惯会察言观色,知道秦至简这么说是为了自己,一边偷偷在心里感慨秦至简是他遇到的最好的人,一边下定决心似的举手保证:“您放心,除了洗澡和上厕所,我一定二十四小时不离开您。”
至于晚上睡觉的事,言诺只字未提。
秦至简带着好奇,一直等到睡着觉也没有主动问,那感觉像极了有个礼物在等着他拆,充满了期待和诱惑。
夜晚,秦至简坐在床上看手机,言诺抱着被子来到主卧:“秦先生,您要睡哪边?”
秦至简上下打量他一遍,Omega穿着卡通睡衣,脸色如常,一点儿不见害羞。
奇了怪了,他转性了?
秦至简没啃声,身体往里移了移,连同被子一起,给言诺腾出一半床位。
言诺把自己的被子铺好,上床躺好。
他全程绷着脸,习以为常地把手机递给秦至简后,闭上眼,摆出一副下一秒我就要睡觉的姿势后说:“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这么做是为了治病。”
这话说的,不知道是在安慰秦至简,还是在安慰自己。
秦至简突然没了玩手机的兴致,问他:“牛奶喝了吗?”
言诺闭着眼说:“喝了,秦先生,晚安。”
“晚安。”
秦至简继续看手机,听到被子摩擦发出扑簌簌的声音。
良久之后,声音才停下来,秦至简偏头一看,不知何时言诺已经挪到床边了。
他耳根微微发红,秦至简故意逗他:“你往里面睡一睡,快掉下去了。”
红晕从耳根蔓延到整张脸,言诺一本正经道:“不会,我喜欢贴床边睡。”
秦至简明知故问:“你是不是不舒服,脸怎么那么红?”
言诺闭着眼,看不到秦至简眼中的调笑,听他声音带着正常关心,以为秦至简就是那么的钢铁直男,信口胡说道:“今天又升温了,被子有点厚。”
“要不要现在给你换一床。”
“不用。”言诺快要羞爆了,催促道,“秦先生,快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