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都不许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一翻身脸贴到枕头时清晰的痛感让我立刻清醒过来,卫生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的时候,我还是震惊了一下。我的脸肿的像个发面馒头,把眼睛挤成了两条缝,上嘴唇肿的像塞了颗糖在里面,连带着整个嘴都歪向了一边,扯开衣领,颈间处有着明显的指痕······
看着看着眼泪就无声的涌了出来,昨夜一切清晰无比的浮现在眼前。
从无声的落泪到小声的啜泣,再到失声痛哭,我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干脆开了水龙头,蹲到地上痛哭嚎啕。
卫生间的门开了,有人进来拉我的胳膊,虽然视线被泪水模糊的一塌糊涂,但我还是能感觉到,是他。
他把我拉起来,轻轻的却紧紧的抱住我,然后像安慰婴儿一样的拍我的背,这个动作更是助长了我的眼泪飞奔的速度。我忍着疼痛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双手环住了他的腰,任由眼泪鼻涕滂沱在他的衣襟上。
我在他这个房间里足不出户的呆了三天,脸上的红肿也已消退,身上的青紫伤痕虽然还触目惊心,但痛感已明显减轻。
他,三天里都没有出现。每日三餐都有人送来,送餐的人总是把饭菜放到门口,然后轻敲门告诉一声“饭来了”就离开。
我是不是被遗弃了?亦或是在等待被遗弃?
这个想法让我突然怔了一下,有好好的学校不回,好好的工作不找,偏偏跑到这风月无边的场所栖身?被人非礼了还怨叹命运悲催,就算是真的被强奸了,估计90%以上的人都会说,活该,自找!
在他的衣柜里找了件t恤和牛仔裤换上,牛仔裤又肥又长,只好用条领带充当腰带,宽大的t恤正好遮盖了腰部的尴尬。头发因为没有了皮筋,只能披散在脑后,这是我最不愿做的,因为林燕说过,我长发飘飘的样子最风情,男女通杀的风情。谁不知道她所说的该死的风情和风骚除了字面上的区别,含义完全一样。
离开房间,贯穿走廊,外面竟然是楼顶的天台,此时阳光正盛,明媚的人睁不开眼睛。鬼使神差的摸到了与营业场所是分开的员工通道里,这个外部被广告牌遮挡,内部完全封闭的通道,白天的非营业时间不仅没有人,连灯也不开,再加上我刚从阳光下进来,身后的封闭门关闭的瞬间就整个陷入了黑暗里,我靠向一边,扶着墙慢慢向下,等待眼睛的适应。
此时此刻我才真正体会到黑暗和恐惧是孪生的含义,明明知道大白天没什么可害怕的,可是腿却不争气的动不了。都说,视觉缺陷了听觉就会突飞猛进,果然,我听到脚步声,很轻却很快,越来越近。恐惧再次袭来,好在慌不择路也冒了出来,我终于有意识知道转身往回跑了。
可惜那倒霉的腿啊,迈的那个艰难。
“谁?”感觉到来人已到身后,我怯懦的问。
“我。”简短到再也不能简短的回答,却异常的亲切,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