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都要死了,再说爱不爱的,也没意义了。
他的血越流越多,飘散在空气里的腥味也越来越浓,言笙望着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的男人,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
她头晕目眩双腿发软,最后竟是直接摔在了地上。
沉淮川抿着唇,心绪繁芜,隐隐还夹杂着一丝惊慌。
她会不会认为是他开枪杀了陆廷臣?
会不会从此以后将他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
言笙爬过去,抱住陆廷臣的上半身,一声不吭的守在那里。
直到救护车赶到,她才勉强站起来跟着上了车。
推进急救室的时候,护士拦住了她,她却失去理智像疯了一样,大有跟人拼命的架势。
于是气氛僵持下来,谁也不敢上前劝。
言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嘴里喃喃自语,模糊的听不清在说什么。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沉淮川才强行将她带走。
回到南岸居,况子看着他手腕上被咬出来的伤,担忧的问:“川哥,要不要处理下伤口?”
沉淮川摇摇头,“无碍。”
况子见状也不再劝,气氛陷入寂静里。
沉淮川抬头望着客厅的吊灯,俊美的脸上笼罩了一层黯淡,眸色如夜,是化不开的黑。
半晌,他又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了一根点上。
“川哥,您最近烟瘾很大。”况子轻声劝慰,“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沉淮川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他抽得狠,一根烟没几下就烧到了尽头。
没人比他更清楚陆廷臣在言笙心里占据的分量,如今陆廷臣死了,言笙估计得恨死他了吧?
沉淮川身子往后倚了倚,疲惫地问:“我只是说让你把她带回来,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陆廷臣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