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男生弹了一遍,她觉得很好听,就借来用了。
而那个男生,很巧,正是霍凌然认识的封舒文。
封舒文?弹钢琴?
霍凌然心道他要是没记错,封舒文根本不会弹什么钢琴。
他去外地参加辩论赛前,无意间听到封舒文跟他那个倒鞋的合伙人吐槽要重选选修课,说他长这么大,别说弹琴,黑白琴键都没碰过两下。
霍凌然在群里回复,说他们是不是弄错人了,不会是封舒文。
群里:怎么不会?就是他。
和霍凌然最熟的那位国际部的男生发了条语音:“真是他,我晚上放学的时候遇到姜澜心,她亲口说的。”
又说:“姜澜心也不可能记错名字。之前跑腿送情书的不就是他么,都被投诉了。没说错,就是他,封舒文。”
霍凌然听完语音,敏锐地意识到一件事:这两天的封舒文,真的和以前很不同。
改变了?
转性了?
钢琴又是怎么回事?
从不会到会只要短短一夜?
而这么大的不同,这与其说是转性,不如说是换了个人。
等等!
霍凌然一顿,忽然福至心灵、茅塞顿开。
换了个人?
换人?!
第15章隐晦的不为人知的念头
周六。
封舒文在家挑行头,主卧的门敞着,正对主卧的书房也没关门,封锐在书房里扫知识点。
兄弟俩隔着房间各忙各的,非常难得地能在此刻理解对方——
封舒文:我哥初中就辍学了,上了两天高中,肯定屁都不会,不说别的,光那九门主科目的课本就能把他砸晕。
看吧看吧,好好看书,在知识的海洋里寻求一点慰藉。
封锐:难为这弟弟了,要去和不喜欢的人吃饭。以前哪儿哪儿都比霍凌然矮半截,现在换了身份一朝得势,多难得的机会,可不得好好准备下再出发。
封舒文的声音从主卧飘进书房:“哥,你那块200万的表我能戴吗?”
封锐看着书,心道这问的屁话,表肯定早戴上手了。
主卧衣帽间镜子前,封舒文抬着手腕、表盘正对镜子,眯眼挑眉,露出一个“必杀”的神情。
哼,霍凌然,你也有今天!
陡然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的封锐,吓了一跳,皮球泄气似的,瞬间虚了,露出他惯有的白木神情,转头转身:“哥。”
封锐从头到脚地打量他,问:“好了?”
封舒文也跟着低头看看自己:“好了。”
封锐走到封舒文面前,给他提了提领子,平了平肩线,教他:“别对自己那么不确定。视线往前看,不要轻易低头。”
“嗯。”封舒文按照封锐的话抬头挺胸,把目光稳住。
这下终于有点封锐本锐的样子了。
封锐没教更多,拍拍封舒文的肩膀:“去吧。”
封舒文扭头看封锐,问了一个他昨晚就问过两遍的问题,这是第三遍:“哥,看不出来吧”
看不出来这壳子里的芯子不对吧?
封锐好笑:“看不出来。”就算看出不对又如何?别人只会觉得今天的封锐不对劲,能联想到换芯子?
这弟弟怎么又这么个怂态,封锐手劲略重地在封舒文后背拍了下:“精神点儿!”
兄弟俩走出主卧,封舒文问封锐:“哥,你今天不出门?”
封锐:“等会儿去剪头发。”
封舒文:“一起?”
封锐:“不了,你先走吧,别迟到,我还要换身衣服。”
封舒文看看封锐,见他哥今天穿的是他搭好的一套耐克,心说他审美多棒,这身多帅啊,还换什么,直接鞋一蹬就能闪亮出门了。
并不知道,随便穿什么的封锐一向是嫌弃他弟的审美和着装搭配的。
年轻男生,穿的清爽点不行?又是大logo又是花花绿绿的颜色,光鞋就又橙又绿了,再加上衣服简直是个行走的油画盘。
偏偏封舒文没有自知之明,特别喜欢搭衣服,他搭衣服还搭得格外有腔调:上衣、裤子、外套提前搭好,搭完了透明收纳袋里一装,衣柜里放好,需要穿的时候就一整套拿出来穿。
封锐上学那两天都穿的校服,没怎么动过次卧的衣橱,今天早上起床,随便整了套换上,这一身的对勾logo,封舒文考试的卷子恐怕都没这数量多。
此刻封舒文走了,封锐站到了次卧的衣橱前,推开移门,拉开抽屉。
来吧,重新换一身。
—
封锐和霍凌然约在两人住处的路程中线上,是条步行商业街,各自过去都只要十多分钟的车程。
然而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候,霍凌然就已经早早抵达了。
他站在离吃饭餐厅不远的商业街广场上,等待的姿势,独自安静地站着,因模样出众、身高挺拔,引得周围来往逛街的人群时不时丢来注目的眼神。
换谁看他都觉得他是在等人,偶尔有胆大的年轻小姑娘过去,问能不能加微信,无一例外都被拒绝。
更有甚者,加不到微信还要多嘴地问:“是在等朋友?”
霍凌然:“嗯。”
是在等喜欢的人。
从未有过,今天第一次,在他心底已经能算上正儿八经的“首次约会”,不免期待又紧张,手心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