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仁别不是看他普通学生没背景,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随便搓揉捏拍吧。
封锐差点就要亲自一个电话,以家长的身份出面给霍凌然撑腰。
被胖子一个电话打断了情绪。
他示意霍凌然自己接个电话,走出教室,站在走廊里:“拿到了?”监控。
胖子:“那是,你的面子他二棍子不敢不给。”
顿了顿,“就是现在有个问题。”
封锐等着胖子继续说:“嗯。”
胖子:“这监控你就算拿到了,也可能没办法给人看。”
?
胖子语气都深了:“我也当霍凌然被二棍子为难,不喝酒不给走呢。结果你猜怎么着……”
封锐:“别抑扬顿挫的。”说相声?
胖子:“我看了监控,二棍子他们当时是拦人了,你弟也确实喝得稀巴烂,但霍凌然可是一点便宜没让人占到。”
胖子:“还凶得很,踹了二棍子酒吧两个保安,喝那酒不是被人为难,是在和二棍子把酒言和,二棍子当时也喝了两杯。”
胖子啧啧直叹:“神了简直,我特么在这边看监控都看呆了,要不是知道那是霍凌然,我还以为那是以前的你呢。”
那么嚣张、无所畏惧。
胖子挂了电话,就给封锐把喝酒那段的监控拍了发了过来,完整内容一看,可不就是霍凌然和二棍子对了三杯言和酒。
被刁难?忍辱负重?
不存在的。
喝完了,二棍子还让人给霍凌然拎了俩西瓜带走。
封锐:“……”
至于教室里那个被约谈了一个下午、回来之后惨惨兮兮的霍凌然……
教务处老师对学生的“伤害”比一个混混还大?
酒吧的混子都知道怎么对付,被老师喊过去聊了聊,心态就崩了?
封锐不傻,心说霍凌然怕不是在装。
又想:也是,视频都传出来了,还被叫去谈话了,面上总得做做样子。
总不能教务处呆了大半个下午,还喜气洋洋的,再一脸江湖气地和教务处主任把手言欢:“喝!”
不能,得装。
封锐的经验:装是得装全套,这不还在学校呢吗,何况事情刚发生,还没过去。
于是封锐回教室,不戳穿,由得霍凌然装,且又把霍凌然带回家自习。
这一趟封舒文老实了,知道是霍凌然在酒吧捞得他,还因此喝酒被拍了视频,视频又传到学校。
等于锅都让霍凌然背了。
封舒文多少有点内疚,悄悄问封锐:“那个视频……闹大了?”
封锐:“你有空问,不如去弄点水果。”
封舒文:“好!”
切切切,切了满满几盘的水果送进书房,还拿了各种小零食、饮料。
怕不够,霍凌然临走前,又准备再送双鞋。
这次送得心甘情愿。
霍凌然看看他,没要鞋,封舒文殷切的神色:“那要不今天留下来住?”
封舒文理由充分:“下了几场雨,又变冷了,外面这会儿估计也就三四度。”
霍凌然这次没拒绝,看看封锐,问:“可以吗?”
封锐心也大,有什么不可以的,想住就住,跟霍奶奶报备一下就行。
于是当夜,霍凌然又和封锐躺在了一张床上。
封锐还在想,那个视频到底是谁发的。
霍凌然是惹了什么人,还是谁看霍凌然不爽,要这么整他。
霍凌然翻过身,人睡在床的另外一侧,眼神在封锐这头。
封锐转过脖子,回视,鬼使神差的,在对面安静的目光里抬手,揉了霍凌然的头发一下。
又在瞬间鬼使神差地想,就算装的,也挺招人疼的。
结果霍凌然做回应似的,也抬手,隔着被子在他身上拍了一下。
封锐莫名:“?”
霍凌然唇角弯了弯,眼神问:那你在干嘛?
封锐扭回脖子,平躺看天花板:就……顺个毛。
次日,又是霍凌然弄的早饭。
封舒文终于不再有排斥心态,出来后忙客气道:“你怎么又早起了,别弄了,我来吧。”
哪儿有让留宿的客人做早饭的道理。
霍凌然没从厨房出来,反而老练道:“面包热好了,牛奶在冰箱。”
封舒文坐到桌边,心里直啧啧:他要是有个嫂子,估计就是这样的。
可惜……嫂子,嫂子唉,你到底在哪儿?
——
封锐等了几天,没等到学校对霍凌然的任何处分,反而等来了霍凌然代表学校去参加省竞赛的消息。
外加有余钱这个包打听和姜澜心那位家委会成员妈妈,封锐这才知道,霍凌然以省竞赛第一为条件,被学校保下来了。
余钱的话:“能不保吗,他可是竞赛大户。要不然育仁每年又是免学费、又是奖学金的到处捞学霸干嘛,不就为了弄点好成绩,让学校排名上去,再以此为招牌招更好的学生吗。”
姜澜心直感慨:“霍凌然还真挺会利用自身优势的,他要来我家,那两百万绝对没我弟什么事。”
封锐没感慨,只觉得有惊无险,也通过这件事,越来越全面地了解了霍凌然。
就像在看一棵树,原本心里总有以前小树苗时的印象,忽然某天,发现这棵树非但早就长大了,还冒出了苍天的枝叶和厚实的足以抵御风雪的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