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卡了下壳:“挺像手术台上给病人开刀的主治医生。从哪切切多少,都是精细测量过的,有讲究的。”
被喂了一大口狗粮的傅老爷子:“……”
听你放屁。
十五分钟后,早餐上桌。
法国蓝龙刺身。
粉嫩的虾肉下铺了层碎冰置放在瓷盘上,左上角切了片新鲜柠檬。
安歌看了半天,没下筷子。
因为这个刺身怎么看也不像在刀刃底下走过一遭的。
明明去个壳的事,傅斯珩拿把刀做什么呢?
切片柠檬需要切一个多小时吗?
傅老爷子喝了口小米南瓜粥,嘲讽道:“你这忙活一个多小时又是拿刀又是拿叉的,就忙出个这玩意?”
“……”傅斯珩双手抱臂,靠在椅子上,看着安歌。
安歌一双秋水瞳里带着几分好奇。
一个多小时呢,就只有一个这个吗?
一桌人,四双眼睛落在自己身上,傅斯珩不自在地抿唇:“嗯。”
傅老爷子不打算放过这次机会,再次嘲讽:“那什么从日本那一块儿空运过来的鲑儿呢?4000多一公斤呢!”
“不搞搞冰融刺身?”傅老爷子一咂摸,“你别是把鱼片片残了。”
被戳破真相的傅斯珩愈发地面无表情,深刻贯彻了只要我不说话就没人能把锅甩到我头上的道理。
在傅斯珩和傅老爷子无声掰扯之际,安歌蘸着芥末酱油,尝了一口蓝龙刺身。
刺身没有半点腥味,冰过的肉质更加紧实,富有弹性。
鲜甜多汁,十分爽口。
“好——”吃字还未咬出来,傅老爷子重重的咳了一声,拼命给她使眼色。
“好……”安歌咬着筷子,瞧了眼傅斯珩,改口,“像还行吧。”
傅老爷子见缝插针:“不得行啊不得行,这还行离好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傅斯珩:“……”
老头子坏得很。
吃了早饭,傅老爷子照例去喂鸟。
终于不用被傅老爷子紧迫盯梢盯着的安歌偷偷摸摸溜进了厨房。
厨房里,傅斯珩在处理早上的废弃食材。
被称为鲑鱼届天选之子的——鲑儿,10000条中才有12条的鲑儿,4000块才那么一丢丢的鲑儿,尽数报废,全被他扫进了垃圾箱内。
暴殄天物。
“珩宝?”安歌双手背在身后,凑近了点,悄悄说:“其实挺好吃的——”
话音刚落,傅斯珩转过身,兜着安歌的腰将人抱坐到了厨房吧台上。
“好吃什么?”傅斯珩单手撑在身侧,另一只手将玻璃碗中的冰块倒进了水池里。
安歌低着头,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滑下肩头,笼在脸侧,有一缕发丝甚至扫到了傅斯珩鼻尖上。
开放式厨房,只要傅老爷子从中庭外面进来第一眼就能瞧见。
背着傅老爷子,安歌像做坏事的小学叽:“你做的。”
这个应该不算不矜持吧?
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左手扣上安歌细软的腰,傅斯珩音质发沉:“嗯,中午想吃什么?”
安歌一手撑着吧台,往前坐了坐。
她修长的双腿翘在傅斯珩腿边,脚丫子隔着他的黑色西裤滑下,在他小腿边轻点了下。
“一分钟三万,娘娘吃不起。”
傅斯珩一哂。
“对你,不需要。”
脚丫子抵着傅斯珩的长腿,安歌点单:“蒜香烤小排?”
她是真的很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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