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杨在心里哀号一声,迎面走过来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凌翔茜妈妈,一个是蒋川妈妈。
他最受不了的两个人的妈妈。
我刚才还和蒋川妈妈说呢,把一班的队伍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也没找到你们,怎么才来啊?两个女人和自己的妈妈凑到一起就开始叽叽喳喳,林杨抬头,看到连爸爸的嘴角都有点抽搐。
林杨妈妈叹口气,看了他一眼,我们家宝贝儿子缠上一个小美女。
另两位妈妈闻言笑起来,咯咯咯,咯咯咯,仿佛两只下不出蛋的母鸡。就是这种笑声,最让他想要咬人的笑声。
林杨妈妈简单讲了一下早上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凌翔茜妈妈惊讶地掩住了嘴巴,谁家小孩儿啊这么不小心,杨杨没被砸坏吧?真是的,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
林杨抬头剜了她一眼,要你管。
蒋川妈妈反而笑得很诡异,我告诉你,小男孩儿都这样,我家蒋川也是,见到好看的小姑娘就走不动道了,今天粘这个,明天粘那个,谁好看就赖着谁。
三个妈妈又开始一齐诡异地笑起来。林杨低头轻声嘟囔一句,切,谁跟蒋川一样啊!
一直沉默的林杨爸爸蹲下身子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他很认真地看着父亲的眼睛说,我跟蒋川才不一样呢。
哦?哪里不一样?
林杨想了想,声音稚气却百分之百地郑重,男人必须要专一。
林杨父亲大笑起来,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恩,好儿子,说的对。
我不是小甜甜
v我不是小甜甜v
余周周后来才知道,世界上再微不足道的事情都有可能别有洞天,比如分座位。
倒数第二排和正数第二排有很大区别吗?
小学生和大学生的答案是不一样的。
余周周坐在倒数第二排,一直在困惑着于老师刚才按照大小个排队时候的眼光。明明那个小男孩比那个小女孩要高得多,然而他还是排在了人家前面。余周周侧过头好奇地看着眼前横看成岭侧成峰的队伍,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结果得到的是于老师冷冷的一瞥。
她安分地缩回了脑袋。妈妈说,不能惹老师生气。
长大后她才知道,奥运会有vip和普通席,酒店有总统套房和标间,所以一个小学教室里面前排与后排的猫腻,实在算不上什么值得注意的问题。但是,奥运会观众席也好,酒店也好剧场也好,都会□裸地将等级划分开,毫不粉饰,然而于老师却会在排队的时候告诉大家,她是按照大小个排列的,她是公平的。
世界上最让人难过的不是高低之分,而是欺骗。
不过这一切都是她回头的时候才看得懂的。当年的余周周只是摆正眼前的白色铅笔盒,满心欢喜地坐在倒数第二排的角落里,连膝盖都不觉得痛了。
只不过他们还要这样坐多久?
余周周上学之后学习的第一课,就是静坐。背脊挺直,目视前方,双手背在后面,要求左手背贴在右手心上。于老师在讲台前示范了一遍,背对她们掩饰如何将两只手叠放好,然后转过来说,现在我们坐好,十分钟后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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