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家讲,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唉,她明明才二十来岁,怎么就对这件事情如此热爱呢?自从跟梁澈在一起,开了荤,这两年还真是……日复一日的快活啊。
不晓得梁澈会不会被她弄得肾虚。
噢,当然不,你瞧他多能干。
上了十几个小时的班,白天巡逻,晚上夜查,先前还觉得他累了呢。
他欺负人的样子哪像累了。
两人从浴室出来,回到卧室床上,又做了两次。浴室那次不算,因为没拿避孕套,用了别的方法。
他手指那么修长,那么干净,白白的弄脏了。
苏善起先只是啜泣,后来哭得厉害。
哭完脸上挂着泪,眼睛湿红,扶着他缓缓滑跪在地上,花洒落下温热的水,打在她背脊,从梁澈的角度俯视,像一只乖巧讨好的猫。
有时候,猫喝水会被呛到。
啧,真是个小可怜。
梁澈把她捞起来,抱进卧房。
他大概忘了明天还要早起。这就是小别胜新婚的意思吗?
凌晨三点,终于结束,苏善累得倒头就睡。
第5章
那年得知梁澈已有伴侣,苏善走出病房,尝到苦涩滋味,那苦涩持续半年之久,每每想起便胸腔发闷,久久不能平复。
她觉得自己失恋了,走不出来。
商绍直翻白眼:“你跟他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失的哪门子恋?我这才叫失恋好不好?”
当时他交往两年的男友即将举办婚礼,一边准备当新郎官,一边哄他过两年离婚。
“行了吧,你根本就是被谭正尧那个老男人骗了。”
商绍说:“他才三十三,不老。”
“比你大十一岁还不老啊?”苏善摇头:“他肯定是双性恋,一直都在骗你。”
“不会的,”商绍信誓旦旦:“他一碰女人就想吐,肯定不是双。”
“那他怎么还跟女人结婚呢?”
“都是家里逼的,”商绍急忙解释:“他父母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就想抱孙子,他跟那个女人谈好了,生完孩子立刻离婚,对方是女同,也想要小孩,这就是一场交易。”
“放屁。”苏善冷笑:“既然谭正尧已经跟对方谈好了,那你不妨去见见那个女人,问个清楚,万一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呢,岂不很惨?”
商绍听完这话垂头坐着,脸色变得很难看。
苏善以为他不愿意,叹口气,没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商绍闷闷地开口:“去哪儿问,我又没她联系方式。”
“不是要办婚礼么,君岚大饭店。”
商绍睁眼瞪住,不由得抬手指过去:“你、你也太恶毒了吧?”
苏善轻飘飘地笑起来:“如果谭正尧敢骗婚,还敢骗你给他做情夫,我们就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揭穿他。”
商绍见她笑得那么腹黑,吓了一跳,好半晌缓过神:“可我没有请柬啊……”
苏善耸耸肩:“如果新人在门口迎宾,我们就直接过去送祝福咯,如果没有……”
商绍咬牙:“大不了交一笔份子钱,蒙混进去。”
说完,苏善跟他击掌。
于是乎,两人凭着一股草率的勇气,婚礼当天,果然跑到君岚大饭店去。
出发前,苏善被商绍逼着化妆打扮,他亲自给她卷头发,甚至还买了一条丝绒面料的墨绿裙子给她。
“乖乖,我是去闹婚的,不是给你当伴娘,你以为有红毯等着我们吗?”苏善哭笑不得,瞧这裙子,这高跟鞋,待会儿要是打起来她怎么跑得掉?
“闹婚也要体面。”商绍表情严肃:“你别给我丢脸,就算被赶走,我们也得漂漂亮亮的,美过那对新人,抢走他们的风头。”
“……”
“还有,看我眼色行事,不许你说脏话,不许骂人,不许大声喧哗,要面带微笑,斯斯文文地把事办完,明白吗?”
“……”
苏善明白,商绍不愿破坏谭正尧的婚礼,不愿让对方下不来台,更不希望自己变成粗鲁难堪的模样,就算分手,也该体面优雅,不枉大家相识一场,多少留点余地。
他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奔赴宴席。
到酒店下车,整理衣衫,让苏善挽着他的胳膊进去。两人上二楼宴会厅,白色花艺引路,行至签到台,两旁陈列着新人的婚纱照,谭家长辈和酒店工作人员正在争执什么,像是因为费用问题,闹得不太愉快。苏善和商绍趁此良机正大光明地进入厅内。
他们来得稍微有点晚,主持人已经在台上口若悬河,最远桌空着几个位置,他俩顺势坐了过去。
“场地布置这么美,看来花费不少心思啊。”苏善打量头顶如梦似幻的紫藤花海,发出由衷感叹。
商绍什么也听不见,只冷眼注视新人上台,大屏幕开始播放他们相识以来的视频和照片。
“待会儿他们过来敬酒,你准备怎么说?”
商绍没吭声,一瞬不瞬地盯住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