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如果再说话,那就真的是破坏气氛了。
徐叶羽缄了口。
鼻尖相抵,他的呼吸声像海浪,裹着绵延又清浅的甘冽雪松木味道。
陆延白一手扣着她纤细腰肢,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将自己不知何时戴上的眼镜取下来。
镜脚弯折,落下,轻轻敲了下镜片,零件细碎的运作声响在房间内格外清晰。
徐叶羽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这个男人永远这么慢条斯理,徐徐图之,好像没有任何欲望和野心,只有她一个人求之不得百爪挠心地沉溺。
她心里有一千只蚂蚁在爬,在噬咬,在叫嚣。
真磨人。
连接个吻他都要做这么多前戏。
他把眼镜取下来,放在一边的桌上,然后伸开长臂拂开桌上的东西,清理了一片空白区域出来。
徐叶羽只感觉膝盖一弯,他一手托着自己膝关节,一手扶着她的腰,把她抱上了办公桌。
身下的触感冰冰凉,她禁不住一抖。
他双手撑在桌沿,眼睑半垂,半个身子似有若无地压下来,终于堪堪要进入正题。
徐叶羽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在嘴唇要碰上的前一刻,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笃笃笃。”
“陆教授,在吗?”
门外的声线沙哑而低缓,是学校里老教授才会有的嗓音。
陆延白本来不打算管,但现在看来,不管不行了。
他皱了皱眉,把自己和她的距离拉开,而后掀开眼睑。
她眼睛还闭着,眼睫轻轻颤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抱有一种矜持的期待。
他低叹一声:“等我一下。”
手臂退开,陆延白刚转了身,忽觉脖子上一紧——
领带被徐叶羽牢牢扯住,他始料未及,身子也随之偏转。
下一秒,她咬着尾音,声音里带着一贯有的引诱和气恼:“过分了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她立刻下了桌子,将他一把推到墙上。
她动作灵活,虽然不够熟练,但好在速度够快。
徐叶羽上前两步,把他更紧地抵在墙角,而后,像是怕再发生什么变数似的,她强硬又霸道地堵住了他的嘴唇。
她动作很生猛,表情也带着凛然,仿佛即将英勇就义。
陆延白好笑地想,可这并不影响她嘴唇的软糯感,像青团一样可口。
起先,她只是吮着他的下唇,用尖尖的那颗小虎牙去摩挲。
过了会儿,似乎是觉得自己给过了他适应时间,她伸出舌尖,滑过他的齿列。
她刚刚吃过蛋糕,现在舌尖上都带着抹茶的甜味儿,横冲直撞地献上自己的时候,就像是挖了一勺蛋糕送进他口中。
城池并不难攻克,因为他有意放行,陆延白垂着眼睑,眼角眉梢挂着笑,打开自己的齿关,任由她胡作非为。
她小舌尖在他口中慢悠悠地搅动,像是品尝,像是国王巡视自己的疆土,还不忘满足又有成就感地略略点头做赞。
亲到这里,徐叶羽学过的理论知识告竭,饶是她再想搞点什么事情,也是做不到的了。
她准备做一个落幕仪式。
离场的时候不小心触到他暖而濡湿的舌,徐叶羽怔了怔,然后飞快准备缩回。
他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
“玩够了?”男人的声音带着七分隐忍三分喑哑,“该我了吧?”
来不及收回的舌尖被含住,徐叶羽脊骨处刺啦爆开一阵电流,沿着背部一路向上攀升。
她身体被人转了转,全部压回墙面上,男人的吻不同于她刚刚表面凶猛实则弱极的试探,陆延白表面上虽云淡风轻,但动作带了些忍耐许久后的凶狠。
他扣住她的腰,让她严丝合缝地贴向他。
继而吮住她的舌,齿关还若有似无地啃噬她的唇瓣,含住,拉扯,摩挲,变着法子地亲吻她。
他以舌尖描绘她的唇形,勾住她的唇珠,黏着那个点流连噬咬。
徐叶羽整个人都软下来了,她手臂勾着陆延白后颈,就那么半挂不挂地依托在他身上。
他知道自己一松手她肯定站不稳,从头至尾都抱着她的腰。
最后,他终于放过她之前四处作乱的舌尖,唇在她唇上又辗转地厮磨了一会儿,才以一个浅浅的落在她嘴角的吻做了终结。
被他折腾了这么一通,她巴不得他早点结束,但当陆延白结束之后,她惊讶地发现,劫后余生,自己居然还有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