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钦从这里很干净,除了前一阵儿刚住进来的时候落满了灰,平时也不需要怎么清扫,简单擦一擦就很干净了。
她把抹布浸湿了水,拧干,拎着抹布出来。
沈钦从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在那儿还习惯吗?”
“还好,已经都认识了,就不觉得尴尬了。”
沈钦从笑:“她不是一直带着你么?还会觉得尴尬?”
“她最近没在呀……就稍稍有一点儿……”
“没在?一直都没去公司?”
“嗯,我听他们说好像跟徐先生在一起呢……”
话一说完,小赵忍不住懊恼,怎么又嘴快把话说出来了。
她偷瞄了一眼沈钦从,看他表情,还好。
小赵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不管沈钦从在意与否,下次都不要再提池以柔了,好歹也是前任,就算再不在意,多少也会觉得不舒服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赵总觉得今天的沈钦从虽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很沉默很压抑的感觉。
是工作上有不愉快了么?
她想试着问一下安慰一下,又不知道从何开口,纠结了一会儿,只得放弃。
其实池以柔并非如小赵听来的那样,和徐奕在一起,而是回了趟家。
上次她身体虚打电话让母亲担心了,趁着身体刚养得差不多了,回去看看,让家里放心。
她是不太回家的,一回去,祖母就高兴地拉着她的手问这问那。
直到晚上晚餐过后,她才有机会和母亲单独待一会儿。
父亲外出,晚上不回来,池以柔索性就赖在母亲房间里过夜。
说话时无意间提起小时候的事,池以柔顺口问着:“妈,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血型特殊的啊?”
“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顺带查出你血型是rh系统的,医院就建议你查一下是阴性还是阳性,就又给你做了个检查,结果发现你血型不但是阴性,还是个很特殊的阴性。”
“那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你三四岁时候带你去玩,你走丢了,就站在眼巴巴地站在原地,我回来找到你时,你抱着我抹眼泪,你记得吗?”
“不是吧,我还抹过眼泪?”
“不然呢,你以为呢,也就我这个当妈的能记得你小时候的那些事儿,你以为你记性多好啊?”
夜里,母亲休息,池以柔就躺在旁边看手机。
微信忽地一震,池以柔打开一看,原来是她这个收租婆又收到了来自沈钦从的房租。
池以柔收了转账的钱,给沈钦从发了一个“ok”的手势表情。
她发完关掉微信页面,刚要继续看刚才的页面,手机又是一震。
她微信平时很少用,晚上也就没关震动,这会儿连震了两下,她十分怕吵醒母亲。
池以柔手忙脚乱地关了声音和震动,才打开微信。
一看,又是沈钦从。
——身体好些了?
池以柔:嗯我没事儿了。
——我房门钥匙丢了,换锁需要证明是房主。
——你什么时候方便,可以帮个忙过来一趟吗?
池以柔:钥匙还能丢????
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了?
——可能落在那辆车上了。
池以柔看见这句话,打字的手一顿,把吐槽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池以柔:那你现在在哪儿?
——在公司旁边酒店。
池以柔:就在酒店睡了三四天,不早说?
——怕影响你休息。
池以柔:那你继续住酒店吧,我在我妈这儿呢,还要住两天。
——你自己开车回去的?
池以柔:是啊。
——那你住着吧。
池以柔:我回去找你。
——好。
她等了一会儿,确定沈钦从不会再发什么了,才把电话震动和铃声又调了回来。
放下手机,池以柔突然想到她和沈钦从在那个县级市住宾馆的情形。
没事儿想这个做什么。
她一翻身,用被子蒙住头,睡觉。
第二天池以柔是被电话铃声闹醒的。
池以柔下意识一看旁边,已经没人了,看样子母亲已经起来了。
还好,没吵到母亲。
池以柔拿起电话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是一串数字,并不熟悉。
正在池以柔疑惑间,电话断了,突然又急促的响起来。
这么连着打,肯定是有急事。
池以柔也没管号码是不是陌生的,直接接了起来。
电话那端的人说的是方言,语速极快,还带着哭腔。
池以柔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懂。
她把电话拿到眼前,又看了看,确定电话从未见过。
这不会是打错了吧?
电话重新放回耳边,她试着问了两句“你是谁”。
电话那端的人还在自顾自地哭。
池以柔听着心烦,把电话一挂,蒙着被继续睡。
谁料刚闭上眼,电话又响了。
想睡个安稳觉怎么就这么难?
池以柔认命地拿过电话,一看,居然还是那个电话。
考虑再三,池以柔还是接了起来。
这回电话没哭声了,不过依旧是语速极快的方言,听得人心毛毛躁躁的,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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