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是狗像你……嗷嗷!”
挨完一顿揍,梁小鸟蹲在餐桌边上,揪着自己的耳朵,抬着脑袋仰望林穆。
小白看他蹲下来,还以为是要跟自己玩什么游戏,屁颠屁颠地跑到边上,蹲坐在他对面,欢快地吐着舌头,尾巴甩来甩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梁小鸟嫌弃地把小白推开,红着耳朵继续解释道:“就是以前……你都不看别人,只看我一个……然后小白也是……”
这话说得断断续续,但林穆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跟他谈恋爱之前,林穆对其他追求者半点儿兴趣都没有,甚至是有些厌恶那些人看自己的目光,所以一直都显得比较冷漠。
只有梁继是个例外。
打从一开始,他出现在林穆跟前,就是个特殊的存在。
唯一用蘸料搭讪,还成功取得林穆联系方式的人;唯一能够越过朋友的界限、跟林穆约会,甚至踏入他的私人领域的雄性……也是唯一告白没有被林穆拒绝并且拉黑的人。
林穆这样一个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漠的人,当找到生命中最特殊的那个人的时候,投注在对方身上的视线,相比较平时来说就格外地多。
梁继能够感受到,林穆的目光在看向自己的时候,跟看向别人的不同。
就算他不明白,也有情敌们羡慕嫉妒的目光提醒他:
他是林穆的特例。
年轻天真的小伙子第一次喜欢人,得到的就是这么独特的地位,当然是欣喜若狂。
从小就是在充满爱意的环境里成长的梁继,一直知道该怎么样回应这种友好,他能够想到最好的报答方式,就是赶紧把林穆追到手,加倍地对他好。
可是后来林穆开始忙工作,长时间没有再体会到那种自己就是世界唯一特殊的存在的感觉,梁继开始对这种体验感到陌生。
每次看到林穆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会想:他以前看我是不是也是这种眼神?
这个人也是特殊的吗?
这个人……会取代我吗?
理智告诉他不该怀疑林穆,但是情感上,那种曾经拥有过的特殊待遇突然消失,总是会有些落差。
好在后来,他遇到了小白。
众所周知,狗是人类的好朋友,但是对于狗来说,主人就是它的全世界。
梁继又找回了那种被当做唯一的感觉。
——这才是为什么,他会说小白很像以前的林穆。
无关外貌、性格,也不是其他,只是他们给自己那种独一无二的体验。
梁小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还是有一点不一样……”
小白把他当主人,眼神里包含着依赖,但阿穆看他的眼神里从来都没有这种情绪,反倒是他对阿穆的依赖更多。
“……傻鸟。”
林穆心疼地摸摸他的大脑袋,不敢去想上辈子的梁继说出“他很像七年前的你”时,心里到底有多少委屈没能说出口。
不过很快,他的语气一变,“但是你以为这样就不用挨罚了吗?今天晚上你睡温室!”
“……哈?”
梁小鸟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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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林穆洗完澡出来,就瞧见梁小鸟敞开浴袍侧躺在床上,下半身半点儿遮挡也没有,大喇喇对着他。
床尾凳上摆上了红酒和蜡烛,旁边加湿器呼呼地喷出水雾,白色的地毯上还撒了红月季花瓣。
梁小鸟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准备灌醉阿穆然后这样那样……等阿穆累到睡着,他就可以耍赖留在房间里了!
想法很美好,然而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林穆出来瞧见地上的花瓣,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浪漫,而是刚洗干净身体,又要打扫地毯了。
于是梁小鸟被毫不留情地丢到了门外。
“哎,不是……阿穆……”
“嘭!”
厚重的大门无情地关上,差点儿砸到梁小鸟那高挺、形状完美的鼻子。
梁小鸟惊得捂住了下半身。
解除了幸福危机之后,梁小鸟趴在门上,试图通过门缝把自己的真诚传达进去,“阿穆开开门啊……这么冷就穿着浴袍出去会感冒的!”
“……”林穆不为所动。
衣帽间就在旁边,梁小鸟完全可以去边上换了衣服再过去。
“这几天天气越来越冷了,没有我抱着你睡觉会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