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聆思忖之后重新问吴倩:“那你可以回忆起那一天,一整天,你所有的经历吗?统统都告诉我,早上吃了什么饭,中午喝了什么汤,下午喝了什么茶,做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包括工作的内容……能想起来都跟我讲讲。”
电话里丁聆的语气并不急躁,但却隐隐透出了某种讯息让人觉得那一天任何的细枝末节都可能成为自己遇袭的关键。
吴倩连忙沉下了心思开始回忆了起来……
她记得那一天并不特别,就像是平常那样,她睡到了临近了中午才懒洋洋的起床。洗脸、刷牙、从冰箱里拿出了牛奶加热了配上一片面包先垫垫肚子,然后出门。
他们这样的工作,灵感总是深夜的时候来得特别凶猛,所以他们设计部并不像其他部门那样上班下班都得准时打卡,考勤什么基本就是摆设,是风华里最自由的部门没有之一。
那天吴倩到了下午的时候才到公司,她中午吃了简易的便餐,之后买了新市街那家特别出名的鸡蛋仔和奶茶还有水果,回到了公司。
她一到公司就招呼设计部的同事来吃下午茶,当时他们有说有笑,时不时的聊了一些工作。
施罗珊是最后一个加入的,那时候他们说着说着,就聊到了吴倩的肚子。好几个都纷纷表示起了惊讶,大家天天都忙得要死,熬夜熬得累成狗似的,回家都是倒头就睡,她竟然还有这么强大的精力造人,简直不佩服都不行。
办公室里的男男女女平日里打打闹闹都没个正经,玩笑开着也都没人在意,后来吴倩忍不住摸着肚子感慨了一番道:“不管怎么样女人总得生个孩子才算得上是圆满吧?”说完,她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施罗珊,忍不住说道:“施总也别一棵树上吊死了,那么好看又温柔简直是所有直男眼中女神的样子,只有老大那种怪咖是个眼瞎。”
结果话才说完,原本好好的气氛陡然一变,吴倩也察觉到了自己说错了话。话题草草的结束,大家接着各自忙碌去了。
……
“之后我在工作台上一直工作到了凌晨,哦,中间还出去吃了个晚饭,九点的时候还叫了一份夜宵。大概就是这样,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吴倩将那一天里的经过大致的说了一遍,却仍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结束了通话,丁聆抱着胸眼睛始终都放在季获的身上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怎么,发现了什么吗?”季获问道。
丁聆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反问:“你说,有人会因为对方的一句无心的戏言而起了杀机么?”
季获皱起了眉头。
丁聆连忙将吴倩和施罗珊的聊天的内容说给了季获听,结果季获竟然听出了一头的雾水。
丁聆问:“你听出什么来了吗?”
季获:“什么?”
丁聆:……
丁聆猛翻了一记白眼,然后告诉季获:“出事当天,吴倩也曾经公然的让施罗珊经历了难堪。”
一切似乎在一下子明朗了起来,丁聆在最后一个属于吴倩的动机框框里填上了:与施罗珊有关。
一瞬间,所有的疑惑全都集中在了最后一个空格上,那就是袭击杜婷婷的犯人?
“如果是这样那么最后一个空格不难推理出来了。”季获抽走丁聆咬在嘴里笔杆子,在纸上列出了一个极简单的公式:
已知:四起作案动机相同;
因为:杜婷婷和任孑颖遇袭手法相似,吴倩和丁聆遇袭手法相似;
又因为:犯人分别为吴倩(男性),丁聆(男性),任孑颖(女性);
所以假设:吴倩犯人=丁聆犯人,任孑颖犯人=杜婷婷犯人;
又因为任孑颖犯人为女性,所以杜婷婷犯人为女性。
季获画出了一条分界线之后,接着写道:
已知:袭击杜婷婷的犯案手法干净但暴力,吴倩的手法干净和冷静,丁聆干净和冷静,任孑颖干净但暴力;
所以:吴倩犯人=丁聆犯人=男性=手法干净和冷静,任孑颖犯人=杜婷婷犯人=女性=手法干净但暴力;
又因为四起案件动机相同,所以杜婷婷=吴倩=丁聆=任孑颖=犯人为(男性+女性)
又假设:女性犯人=施罗珊;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双人作案,动机与施罗珊有关,男性谨慎、冷静,女性有暴力冲动,所以男性为辅助报复,女性为情绪宣泄。
所以最后得出袭击杜婷婷的凶手是女性,但后来的处理风格又显得周密、利落,所以可能是双人作案。
最后季获在杜婷婷的最后一个犯人的空格里,填写上了: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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